“還有,這件事除我們五人之外,決不能再說出去。”出於黃昏會長對冰原民眾的考慮,威爾決不允許人類內部因為恐慌而產生暴亂的現象發生。另一方面出於他的私心,決不能讓尼爾知道‘禁忌之門’開啟這件事情與熔岩之心有關,不然難保這犟小子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威爾,有些事我想和你單獨聊聊。”西蒙忽然提出了請求。

“嗯。”威爾微微點頭。

兩人來到一片枯敗的山嶺,西蒙便迫不及待地問:“威爾,纏繞你身上的雷霆…還有開山鉞…是怎麼回事?”

他是整場戰鬥的見證者,威爾能夠擊敗風暴,依靠的毫無疑問便是雷霆的力量。

“雷霆,是領域中遺存的力量。”威爾回答:

“關於開山鉞,它就是開啟禁忌之門的鑰匙……我的力量便是從中獲取。”

“開山鉞,原來就是開啟禁忌之門的鑰匙。”法師臉上寫滿了震驚,不過這樣一切都能說通了。

追捕的最後時刻,是開山鉞劈開了熔岩之心,意味著鑰匙開啟了門。

他們一開始就把熔岩之心當成了重心,理所當然地忽略了開山鉞的存在。

“你剛才說雷霆是領域中遺存的力量,這麼說,你已經突破了巔峰?如果真是這樣,那未免有些太神奇了!”法師眼中帶著狂熱,“許多人究其一生都無法窺見的巔峰境界,只憑開山鉞裡潛藏的禁忌力量,就能輕鬆地破開。”

“不……”威爾打斷了他的幻想,“這只是暫時性的力量,而且作為獲取力量的條件,需要付出的代價也是沉重的。”

“代價?”西蒙微微一怔。

“嗯,”威爾攤開了緊握開山鉞的手心,上面烙印著開山鉞上的緋紅印記。

“這就是作為狂戰士遺存下來的證據。”他臉色蒼白,忽然咳出了一口穠瀝的鮮血。

“你……怎麼會……”西蒙忽然注意到眼前的後輩似乎蒼老了許多,鬢角的髮絲更是變成了醒目的銀色。

在日光下近看,便能發現這髮絲已徹底失去了活性,宛若冰雪下的枯枝一般。

威爾拭去嘴角的血跡,語氣虛弱:“風暴說的沒錯,人類本不應該去觸碰禁忌……”

西蒙醒悟了過來,“需要付出與禁忌力量等價的東西,難道就是使用者的生命!?”

“是啊,預言上只寫下了‘竊取超凡,匹敵神明’的勇力,卻未曾寫過狂戰士最後的宿命……”

威爾不願再去深究,他儼然恢復了領頭人該有的氣勢:

“這件事,不能讓別人知道。包括雄獅會的幹事。”

“我知道了。”

西蒙點頭答應,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

威爾啊威爾,你到底獨自一人揹負了多少?

“我沒事的…”

威爾的聲音漸漸放低,猶如風中輕語:“關於龍王,祂們還會再次降臨,在此之前,我們需要把可能會出現的傷亡降到最低。等尼爾他們甦醒,我們便以最快的速度返還冰原,再做籌劃。”

西蒙嘆息道:“失衡的世界裡,我們究竟能做些什麼?還是說,獵人的宿命即是如此?”

“宿命?”威爾看向天邊,“為了夥伴,為了家人,為了自身的榮譽,在危難之際挺身而出,這就是獵人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