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罪惡都市(第2/2頁)

“尼格，不要誤解黑的原意了，我想黑一定是認為能保持一顆善心與人類成為夥伴的魔獸，在某種程度上就不能稱之為魔物了。”

裡克想要緩解這份劍拔弩張的氣氛，空靈且平和的聲色讓人耳目一新，容不得兩人拒絕。

“恩。”黑點頭認同。

呆頭騎士見勢也消停了下來。

畢竟三個人抱在一起還唱反調確實有點奇怪。

趁著這段安逸的時光，黑問道：“裡克，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傭兵這種罪惡的存在，聚集在沙漠之都，而且傭兵團有著確切的地點，為什麼王城不派遣騎士團來打壓他們囂張的氣焰。”

“傭兵的本身並無罪惡，他們只認準金錢。”

裡克搖搖頭，“毗羚城是一片法外之地，不受王城的法律約束。即使是騎士團的騎士執行任務，沒有得到陛下的批准，也不能輕易踏足這片地方。”

“法外之地……你的意思是在這片土地上沒有‘大義’的存在？”呆頭騎士提出自己的理解。

裡克點頭，道：“嗯，沒有法律和秩序的混亂之地，自然不會出現‘大義’。”

“不對啊，”尼格想到了什麼，“那我和黑沒有經過陛下批准為什麼能隨意進出這片沙漠。”

“你們是‘僱主’的存在，是被允許通往的。只是代表自己的利益，被稱為‘僱主’，是允許來到這片沙漠的。相反，如果是公務，就會有所限制，否則騎士團可有著不少‘正義’的騎士想要剿滅這幫為非作歹的傭兵。我因為公務前來，所以需要上級直至陛下的批准。”

黑會意：“原來所謂的限制只是作用在‘公職人員’上，所以在這片不法之地，不管是私人恩怨還是仇殺，貝爾王都不會插手。”

裡克點頭表示認可：“沙漠之都只有利益的關係，交際大概僅限於傭兵和僱主的兩類人。在貝爾王國，合法使用自己的私有財產是正義的行為。只要是自己的財產，就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這是國王給予的權利。何況這片法外之地，本身就不存在法律一說，所以來到沙漠之都的‘僱主’，使用自己的財產與傭兵進行交易是被允許的行為，不管是合法的僱傭，還是非法的勾當。”

“陛下為什麼要這樣做？”尼格實在是費解。

這樣的規則不就等同於助長了邪惡的氣焰嗎？

如果是這樣，豈不是跟他口熟能祥的騎士大義相悖！

“大概是王的仁慈。或者說直白點，是騎士精神裡的‘憐憫’。”裡克道，“當然不只是片面上的‘憐憫’，這種‘憐憫’是有雙面性的，一是‘給予’，二是‘救贖’。傭兵們大多懷有重罪，有些可能是得罪了權貴，有些可能是傷害了平民的利益，當他們的罪責不至於執行死刑，卻又不能輕易饒恕的時候，就會被流放到這片罪惡的都市。”

“罪惡的都市？”

“沒錯。”裡克表示肯定。

“沙漠之都資源貧瘠，比起極北冰原甚至有過之而不無及，想要在這種地方生存下去，人身為動物的爭奪本能就會被喚醒，在罪惡與罪惡的碰撞下，往往只有更強大的罪惡能生存下來。所以有人理所應當的認為，傭兵就是罪惡的代名詞。而沙漠之都毗羚城也被人稱為罪惡的都市。”

“所以你一開始說的傭兵的本身並無正義與邪惡之分，是這個意思。是這些身懷罪惡的人，給傭兵和這座城市冠上了罪惡的涵義。”

黑好像明白了過來，接著說：

“其實只要能讓他們好好生存下去，就是說能讓每個人都有足夠支配的經濟和資源，讓他們幹好事也不是不行。”

“這是不可能的。人性本就是貪婪的存在，在這裡沒有法律和道德的約束，他們的貪婪將永無止境。”

裡克語氣極為肯定，道：

“在沒有法律和秩序的約束下，別說把貧瘠的沙漠變得闊綽能止住他們的胃口，就算是有一天讓他們得到了整片阿斯蘭特大陸上的魁寶，他們貪婪的心也不會得到真正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