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黑蛇一條條化成碎片,源源不斷地從林芒身上流向白果。

有扶桑在,白果自然不擔心自己會因為這過多的靈氣,爆體而亡。

歲聿平白無故做了冤大頭,換誰誰能忍?

若說一開始歲聿確實是存了心思要從白果那裡先下手,阻止抽魂陣法,畢竟哪怕是他看上的獵物,也不過區區一個人類,嚇一嚇,便成了。

卻沒想到扶桑和木葉這類散仙,寄存在載體多年,早就習慣了依靠吸食旁的妖魔轉化為靈氣為生。眼下歲聿平白送上門,靈氣可比之前那些妖魔要純淨得多,放著不收入囊中化為己用,才是白痴他媽給白痴開門,白痴到家了!

這冤大頭不讓他當讓誰當?

更何況,吸食完歲聿故意釋放出來的靈氣也就罷了,這兩個人好像嗜血為生的吸血鬼,逮到一隻羊便可著勁薅他的毛,化被動為主動,已經開始直接吸食他的靈氣。

歲聿很快便意識到不對勁,登時就要反抗,卻才發現自己一邊被木葉用牽制著靈魂,一邊被白果的陣法包圍。

很快死門成,那陣法突然化作一張巨大的手,白果立刻跳出陣法之外,將長劍扔給木葉,並用和二狗子的契約,也給木葉打上一道屏障。

木葉接過長劍,並沒有立刻去斬斷從歲聿靈魂湧向白果的靈氣,而是幸災樂禍地催動著陣法。

大手彷彿要將歲聿的靈魂撕裂一樣,“茲拉”一聲,如同膠帶從面板上撕下來一樣的聲音,大手掂著歲聿的靈魂扔進死門當中的充電寶。

白果這才看清楚歲聿的真正相貌,平心而論,是個唇紅齒白,眉眼溫和的少年郎。長髮如瀑,俊朗如玉,一身白色雲錦長袍端正嚴肅,秀氣卻不失矜貴。

看著也不過是十八九大小,正應該是陽光肆意的年紀,怎麼都不像那個扭曲變態到極點的歲聿。

只不過因為被白果和扶桑當作了無私奉獻的奶牛,靈氣不斷流失,整個人看著病怏怏的,沒有半點精神,更為他添了點病美人的感覺。

歲聿卻猛地睜開眼,瘦弱無骨地任由大手抓著自己,眉眼中卻帶著點點笑意,看的白果更是警鈴大作。

白果連忙後退,歲聿卻笑得陽光明媚,妥妥的鄰家大男孩。

下一秒,白果便看見歲聿掙脫開那張手,直直地飛奔自己而來。

木葉也沒料到這一突發狀況,連忙收手上前護住白果,卻還是遲了一步。

白果沒有受傷,只是手被歲聿抓著,非得來個十指相扣。

掙脫不開,白果都想兩巴掌上去給他清醒清醒。

歲聿卻是強迫著和白果面對面站著,身上那隻透明的,泛著金光的大手更加用力。

白果都能看見歲聿飄忽透明的靈魂漸漸有了實體,抓著自己的手也漸漸有了溫度,冰涼的感覺從手心傳到心臟,直入五臟六腑。

然後手心又是一陣刺痛感,白果連忙甩開手,這次卻沒用力很容易就給甩開了。

“小白,請多指教。”歲聿偏頭一笑,陽光俊朗,下一秒就被大手扔進充電寶。

金光瞬間消散,化作星星點點,木葉見大勢已定,連忙收手,任由充電寶從空中直接掉到地上,發出“砰”地一聲。

“姐姐,你怎麼樣……生死契?”

“生死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