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果又去了趟醫院,江眉氣色好了很多,江父不在,只有江母坐在一邊端著一碗粥在喂江眉。

“果果來了啊,先坐那兒,邊上有水果,挑挑有什麼想吃的拿著吃吧!”江母很熱情,眼角堆積著皺紋,仍然掩飾不住溫柔慈祥,看向江眉的眼神帶著光。

白果和江眉兩個人四目相對,都是尷尬的別開頭,江眉專注地喝著粥,白果就扭頭看著窗外,銀杏葉已經全都變得金黃色,鋪灑了一地。

幾歲的小姑娘推著一個輪椅,輪椅上坐著沒有頭髮的年輕女人,兩個人都笑著,不知道在說什麼,只看見那個女孩搖頭晃腦,在控制好輪椅的穩定的同時,還會輕輕的蹦蹦跳跳。

莫名的就想起來長歡,本來也該是這樣青春活力的年紀。

長歡留下來的小本本她看了,裡面都是扭扭曲曲的狗爬一樣的字,上面寫的都是和白果林芒,以及班裡的同學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每隔一頁還有用鉛筆畫的小插圖,算不上特別可愛,但是看著就讓人覺得溫暖。

江母偶爾會問白果一些問題,無非也都是家裡在哪裡,是做什麼的,家裡有幾口人,一些老生常談的話題。

手機震動了兩下,是何警官打來的電話。

白果跟江母說了聲,便出去接電話,那邊何警官說了一句話,白果抬頭轉身,就看見被推進急救室昏迷著的安暖。

何警官放下手機走了過來,嘆了口氣:“安暖是你朋友吧?”

“她是我閨蜜。”白果的聲音都開始發顫,已經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便問,“何警官,是郝然打的嗎?”

“小果,你先別激動!”何警官按住白果拔腿往外走身體,“報警的是一隻貓,是你養的那隻黑糰子吧?”

何警官是愛貓的人,接到報警電話的時候對面只有激烈的打鬥聲和一連串貓叫聲。一開始還以為是那個小孩子的惡作劇,到快要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那邊突然傳過來一個女生的求救聲音。

從女生提供的資訊,才迅速找到了地點。

但是還是來的晚了一步,到的時候出租屋地面一片狼藉,傢俱杯子爛的爛,碎的碎,沒有一處能落腳的地方。

而郝然正按著一個女孩的腦袋,不停的往地上撞。

拉開人的時候,安暖已經暈過去了,脖子上腿上都是淤青,腹部被捅了一刀,額頭上撞破了皮,血流不止。由於穿著短袖,裸露在外的胳膊也沒能倖免,被玻璃渣子劃得沒一塊完好的面板。

白果就坐在走廊裡,緊緊握著拳頭,手機嘟嘟嘟一直震動,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那人好像挺有毅力,打得堅持不懈,一接通卻是劈頭蓋臉一陣亂罵:“白果,你他媽腦子有病啊!非他媽把我逼死才好過嗎?”

罵人的話很難聽,各種難聽的詞不要錢的往外面蹦,是王思。

上次那件事後,她已經被全網封殺了,連帶著學術作假,論文抄襲,校園霸凌,逼死過一個女孩子的黑料,一個接一個。

現在已經是淪落到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地步了。

“你可給我閉嘴吧,自己怎麼搞死自己的,心裡每個ACD數嗎?”白果心裡煩躁得很,沒時間聽她在那裡嗶嗶,便道:“你他媽有本事來醫院找我,我就在這裡等你,敢罵人就過來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