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歲聿和小酒(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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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歲聿一步步向前,白果被逼得一步步後退,直到後背上抵上一個尖銳的東西,腦門上猛地冷汗直流。
幽幽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小白還想去哪裡?”
“我又能去哪裡?”被這樣一問,白果也往前走了兩步,夾在兩個人中間,進退不能,左右唯谷。索性平靜下來,冷聲道。
一雙手攀上自己的脖子,輕輕撫摸著,冰涼的溫度直接傳入骨髓,白果感受到匕首的刀刃在脖子上游走,尋找動脈血管。
彷彿下一秒,就要將自己抹脖子鎖喉。
“的確不能去哪裡。”黑衣歲聿幽幽開口掐著白果的脖子力道又大了幾分,“小白總是喜歡言而無信,你和他們一樣。”
神母將他點化成人,又在他還沒有靈力的時候就把他趕出混沌間一個人流浪;鎮子上的居民口口聲聲說的收留他,給他一個家,視他如親生兒子一樣,卻在災難來臨之際,罵他是個掃把星,自有天譴;好不容易來了個以北,處處待他溫柔體貼,呵護備至,教他禮義廉恥,教他詩詞歌賦,教他仁者愛人,給他的所有承諾,卻都泡了湯。
以北的眼裡從來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創造了她的,商陸文白,他沒辦法去爭;一個是半路闖進來的扶桑,三言兩句就哄得以北和她日日交好,情愫頻生,到最後硬生生被商陸文白流放到新世界。
可明明,他也差不到哪裡去,哪怕就只當親人也好,為什麼能那麼狠心去了新世界,再也不肯回來。
那之後扶桑拼了大半個靈體,才將新世界從洪荒之災中挽救回來,他也瞞著幾位創世神官,偷偷去找到了以北。
那時候的以北還沒轉世,帶著所有關於創世神官的記憶,一個人在野外建了間茅草屋,養了滿山的扶桑花。
以北告訴他,讓他安心去做他的創世神官,她本來就不屬於創世神官的世界,也無需回去。
更何況,“扶桑拼了大半條命保護下來的世界,值得我去熱愛。也值得我,死在這裡。”
歲聿一個人渾渾噩噩回到宮殿,扶桑已經奄奄一息,吸收天地靈氣甦醒過來後,被眾人推上主神的位置。
而他,只能時不時地從天界望向人間,看著她坐在滿山的扶桑花之中。
再往後,他學會了收藏,也知道所有的東西,不屬於自己的時候,從來留不長久。
他會去偏執肆意地收集一切他認為美好的東西,固執地把那些美好留在自己身邊,只不過,所有的美好都和一個叫以北的女孩子,息息相關,卻唯獨不能把她再帶回來。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不僅找到了她的轉世,還和她定了生死契。
同生共死,哪怕她是白果,也別想再擺脫他。
白果被兩個人看得毛骨悚然,不知道自己呵護大的小酒,那麼乖巧的一個小孩,怎辦麼會長成現在這種樣子。
“姐姐你選一下吧。”白衣歲聿看著白果的眼神帶著痴迷,像細細密密的針,透過她的面板一點點滲入到每一塊骨頭之間,把手裡的匕首塞到白果手裡,刀刃衝著自己。
“什麼意思?”
“確實需要選一下。”黑衣歲聿在白果身後幽幽開口,低沉的嗓音讓白果忍不住雞皮疙瘩橫生,“現在給小白你兩個選擇,要麼殺掉小酒,把他永遠帶在身邊。”
“要麼,被歲聿殺掉,做成收藏品,永遠留下來。”白衣歲聿接過歲聿的話,慢吞吞開口。
手裡緊緊握著刀刃,用了力氣,瞬間鮮血直流,弄髒了白色的西裝。
大霧四起,只能聽到滴答滴答的水聲。
“歲聿不可能殺我的。”白果冷靜道,裝作沒看見刀刃上被沾上的鮮血,冷眼看著白衣歲聿,“我和他同生共死,我死了,你們兩個人既然都是同一個人的兩個人格,那麼,你們沒一個能活得下去。”
“反之也一樣,我殺了小酒,歲聿和我,也同樣都活不下去!”白果冷聲道,“所以,這是個死局,不論誰殺了誰,我們三個,全都要死。”
“小白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黑衣歲聿的聲音拉得長長的,像遊走在黑夜的鬼魅,從白果身後挑起白果的下巴,大拇指按住白果的咽喉,“既然是同生共死,現在就共死也不是不行。”
“歲聿,她不是以北,你別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