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只有一個壞了很久還沒來得及修的攝像頭,除了現場留下的一點腳印和實驗田旁邊的痕跡,他們也沒能找到別的證據。

然後那個警察又問:“那之後你還有沒有注意到有別的人去後山?”

“清潔阿姨算嗎?”

幾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何警官咳了兩聲,那個警察才退後兩步,何警官語重心長道:“是這樣的,昨天清潔阿姨在處理試驗田附近的垃圾的時候,發現江眉渾身是血地躺在水產試驗田旁邊,是從山下滾下去的。”

“那她現在,還沒醒過來嗎?”白果一點就透,如果江眉醒了,他們兩位也不會在把自己叫到這裡,來問話了。

輔導員嘆了口氣,他也沒想到好好的一個國慶假期,發生了這種事兒,“對,初步診斷是三根肋骨骨折,左腿骨折,腦震盪。雖然已經搶救了過來,但是還在昏迷中。”

“我們也不是懷疑說是你推的她,而是現場清潔阿姨說,她上山的時候,剛好碰見你下山。”

“我確實是碰見了清潔阿姨,不過那是因為我在前面跑,江眉在我後面跟著讓我停下來,我怕她再出什麼么蛾子,就沒搭理她。”話雖這麼說,但白果心裡面其實已經隱隱約約知道到底是誰動的手腳了。

先是要挖她的眼,再是用林芒當宿主接近自己,抓二狗子,囚禁自己當寵物,然後是往自己的手機裡面種竊聽小妖,現在還把手腳伸到了她身邊的人身上。

白果和江眉是不和,但那還不至於讓她恨不得一個人垂垂欲死,昏迷不醒。

越想越氣憤,恨不得直接衝過去,將歲聿從林芒的身體裡揪出來,狠狠地,先撕爛他的嘴,再剁了他的手腳!

“你別激動別激動,我們找你過來也只是問問情況,問問情況。”

心頭悄然爬起來的暴虐混雜著憤怒,讓白果的臉漲得通紅,眼眶周圍也是紅彤彤的,彷彿下一秒就有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一樣,一下子把三個男人弄得手忙腳亂。

誰也沒想到這小姑娘還能委屈到哭,三個人也都不怎麼會安慰人,還是輔導員從護士小姐姐手裡接過來紙巾遞給白果,壓低了聲音:“你先別哭,咱們等江眉醒過來,我們也就是問問情況。”

白果接過紙巾才反應過來他們誤會了什麼,也並不解釋,只是把腦袋低得更低,心裡卻已經在想象怎麼把十大酷刑挨個兒給歲聿用上。

不單單是為了之前那些被他霍霍的女孩兒,也是為自己出口氣兒!

不然從頭到尾總是被動著捱打,也未免太過於憋屈了!

白果在醫院坐到了中午,期間斷斷續續地有人進出病房,包括江眉的父母,兩個看上去風塵僕僕的普通白領,滄桑得不像話。

但兩個人也還算通情理,沒有在事情搞清楚前不由分說地扯著白果罵人,而是好脾氣地在午飯的時候順便幫白果打了一份飯:“你也在這裡等了很久了吧?是眉眉的好朋友吧,先吃點東西。”

白果遲疑地接過,心裡其實是在犯嘀咕,這樣好家教的父母,怎麼會養出來江眉那樣一個孩子?

那他們又知不知道江眉平時的所作所為?

想不通,白果真的想不通。

但是很快耳邊就傳來林芒帶著驚喜的聲音:“果果,你也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