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偷偷抬眼,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場面突然就變成岳父見女婿,越看越不順眼了。

但是這樣倒是也挺好,她可以暫時先把自己摘出來,吃瓜。

“還沒有,我沒有找到兄長們和姐姐們。”正陽低著頭,然後又抬頭,似乎找回了理,“但是父親,您要和母親定契約,私定終身這件事,兄長和姐姐們也不知道啊。”

“噗——”白果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連帶著整瓶的快樂水都灑到了身上。

扶桑連忙抽來紙巾擦,看得正陽又是扁扁嘴,弱小無助,又可憐巴巴,當爹的雙標也不能這麼雙標!

一擊斃命,扶桑被堵得啞口無言,一張俊臉白了又紅,白果挑眉看著他,“扶桑猹,你跟我這當事人解釋解釋唄,什麼叫母親,什麼又叫私定終身?”

“咋地,我拿你當好大兒,你想當我物件?”

“咳咳咳,也不是不行……”扶桑有些心虛,低聲嘟囔著。

“你說什麼?”

扶桑卻別開眼不去看白果,將紙巾扔進垃圾桶,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這“男媽媽”可能當得太過於順其自然了,才將紙巾全部扔在白果懷裡,“我的意思是……”

話說了一半,白果又擰開一瓶快樂水,聽扶桑這麼一停頓,不由得向他看過去。

歌房裡的燈光突然被調得有些微暗,螢幕上的mv播放突然暫停,扶桑不說話,確實偏著頭挑挑眉看了正陽一眼,似笑非笑:“看夠了?”

等歌房裡只剩下自己和白果,扶桑才笑著將燈光調得亮了些,繼續道:“很抱歉把你牽扯進來,我的意思是,我可以保護你。”

扶桑的聲音一直都很好聽,微微有些低沉,像月光照耀的山澗,清泉緩緩流經石上,清清涼涼的。

白果不說話,晶亮的眸子只是專注盯著扶桑,緊抿著唇。

眨了眨眼,似乎要開口,扶桑又道:“我是認真的,請相信我。”

“但是扶桑,你沒必要這麼做的。”白果直視著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才發現他的眼底有著淡淡的黑影,“這些都和你沒有關係的。”

“不對,不是這麼說的,有關係的。”扶桑緊盯著白果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只是個人類,這一切本來都不應該牽扯上你的。現在歲聿已經盯上了你,我也要離開一段時間,只有二狗子保護你,我不放心,只有我自己來,才能安心。”

“你要去哪兒?別忘了你還有個載體,扶桑,你在拿自己開玩笑?自己幾斤幾兩不掂量一下嗎都?別忘了,一場雨都能把你摧毀!”白果要被扶桑氣笑了,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一樣讓人不省心?

他自己的身體是什麼情況他不清楚嗎?

明明是那麼懶散的一個人,能坐著就不站著,能躺著就不坐著,怎麼跟著了魔一樣,偏偏要拿自己去冒險!

扶桑卻緩緩笑開了,抬手揉了揉白果的腦袋,“不用擔心我,正陽應該也跟你說了我的身份。我得去找到幾個族裡管事的人,我可以不回去,但他們不行。”

聲音寵溺而溫柔,一時間兩個人都有些愣住了。

反應過來後雙雙移開視線,白果不自然地揉了揉臉,企圖消退臉上的酡紅,給自己灌了口快樂水。

不知道為什麼,她喜歡這樣的感覺,兩個人不管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明明白白地攤出來商量,然後互相理解,解決。

“找到他們後,一切事情交給他們,我就不走了。”

白果突然心跳得厲害,緊咬著唇望著扶桑。

心裡其實是有在想,這樣的承諾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感情?

又怕自己多心,把兩個人弄得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