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樓道里,木葉還是一把拉住了扶桑,二狗子原本興高采烈準備衝出去淋雨的步伐瞬間僵硬在原地,歪著腦袋看著兩個人。

“扶桑,一個宿主而已,至於麼?”木葉擰著眉問。

外面的雨很大,光是站在屋簷下也還會被雨濺到。

他是想不明白的,為了一個不確定的宿主,連朋友都不大能稱得上的凡人,去拿自己的修為和身體去冒險,扶桑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至於。”扶桑沉了沉眸子,掃了木葉一眼:“我看你是在天地間呆得久了,只知道做神,連人都忘了怎麼做!”

“我看你才是年紀大了,腦子跟不上趟兒了!”

一時間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目光交匯在空中,誰也不肯讓誰。

“嗷我們還走不走了啊嗷嗚~”二狗子看不出兩個人之間的波濤洶湧,搖著尾巴打破了兩個人的針鋒相對。

空氣中的溼漉漉的感覺讓它很不舒服,木葉的話也讓它很不舒服,它想去救白果,為什麼一定要按上那麼多複雜的目的?

它很喜歡白果,哪怕當初是被扶桑逼著和白果簽訂了的契約,到現在也是心甘情願。

很多時候白果除了會欺負它,也還會很認真地聽自己唱歌。就算自己因為打雷害怕地跳到床上嗷嗷亂叫,一腳踩到白果臉上,白果也只是扯扯自己的耳朵,然後安慰自己睡覺。

“隨你。”扶桑甩袖,撂下這句話便帶著二狗子衝進了雨中。

這邊白果在江處的奪命連環話癆中腦子越來越疼,剛想開口,江處突然安靜了下來,坐在白果身邊。

白果還在納悶,就聽江處道:“白果,先別說話。”

聲音冷靜而沉穩,白果閉上嘴靠在車廂上。

江處接到了正陽的心電傳音:“江處,你在哪兒?把老孃一個人扔在垃圾桶算怎麼一回事?”

“姑奶奶姑奶奶,穩住穩住!”江處連忙心電回應,把事情來龍去脈交待了一遍,“就這樣,我還尋思我的手機擱哪兒了,原來被他們給扔了!那正陽你現在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這破天氣下起個雨就沒個頭兒!”那邊正陽抹了一把額頭上的雨水,勉強撐著所剩體力不多的身體蹲到一個屋簷下,抬頭看了看灰濛濛的天,豆大的雨噼裡啪啦地落在四周,吵得人心煩。

“那你先避雨,記得報警,你不是能定位到我在哪裡嗎?記得把定位發給警察!”

“我知道,你先別嗶嗶了,聽我說。”正陽擰了把衣服,手心都是雨水,只覺得身體發熱,四肢無力,眼皮也是昏昏沉沉的,“你旁邊是不是有個女生?”

“對,她叫白果,你能感受到嗎?”

“能,如果我到時候趕得上去接你,你就跟著她,我感受到她身上和神靈定了契約,有極其強大的散仙的印記。”

正陽再也堅持不住,斬斷了心電傳音,無力的靠在青石板牆上,昏昏欲倒。

眼前卻突然出現一雙皮鞋,抬頭往上看去,是一個陌生的男人,面若冰霜,俊美異常,卻面上掛著笑。

禮貌優雅,從容地蹲在面前給自己撐著傘,從他身上散發的詭異的混雜著的仙魔之氣讓正陽忍不住後退,卻發現退無可退。

“你、你是誰?”

“鄙人歲聿。”

江處剛從正陽的話中回過神來,不由地看向身邊的白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