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道:「是啊。倘若洋人的火槍也像弓箭一樣,拿起來就能放,咱們華夏人還有命嗎?大清的花花江山也難保了。」

說到這裡,方宇嘻嘻一笑,說道:「不過那倒也有一樁好處,我有了這兩把槍,武功也不用練了,什麼武學高手大宗師,全都不是我的對手。」

說了些閒話,方宇告辭出府,回到安阜園中,關上了房門,將那部經書的封皮拆開,果然也有許多碎羊皮在內。

方宇心想:「八部經書中所藏的地圖碎片已全部到手,老子只須花點心思,慢慢拼湊起來,***的寶藏龍脈,全都在老子手中。」

不過要他花些心思,半這幾千片碎羊皮拼成一張地圖,想起來就覺頭痛,心道:「這件事也不忙幹,咱們有的是時候。」

當下方宇縫好了封皮,將碎羊皮與其餘的碎皮包在一起,貼身藏好。

方宇想起大功告成,不禁怡然自得:「小皇帝、老女人、老烏龜、洪教主、大漢女幹,還有我師父不老不小中尼姑。.五

人人都想得這八部經書,終究還是讓我方宇得了。哈哈,他們倘若知道了,一個拉我手,一個拉我腳,四下裡一扯,非把我五馬分屍不可。」

這件事想來十分有趣,只可惜跟誰也不能話,無法誇耀一番,未免美中不足。

他架起了腿,哼著揚州妓院中的小曲:「一杯酒,慢慢斟,我問情哥哥,是哪裡人。揚州,那個地方,二十四條橋,每一條橋頭,有個美人,情哥哥……」

方宇正唱得高興,忽聽有人輕敲房門,敲三下,停一停,敲了兩下,又敲三下,正是天地會的暗號。

方宇起身開門,進來的是徐天川和馬彥超。他見兩人神色鄭重,問道:「出了什麼事吧?」

徐天川道:「聽得侍衛說,王府的衛士東查西問,要尋一個蒙古人,那自是在查罕帖摩了。聽口氣,似乎對咱們很有些懷疑,就只不敢明查而已。韋香主瞧怎麼辦?」

方宇道:「去把這傢伙提來,綁住了藏在我床底下,諒吳三桂的手下,也不敢來搜查我屋子。」

徐天川道:「就怕韋香主出去之時,大漢女幹手下的衛士借個什麼因頭,硬要進來檢視。」

方宇道:「說什麼也不讓他們進來,當真說僵了,便跟他們動手,難道他們還敢行兇殺人?」

徐天川、馬彥超點頭稱是。

忽然錢老本匆匆進來,說道:「大漢女幹要放火。」

三人都一驚,齊問:「什麼?」

錢老本道:「這幾天我在安阜園前後察看,防大漢女幹搗鬼。剛才見到西邊樹林子中有人鬼鬼祟祟,悄悄過去一查,原來有十幾人躲著,帶了不少火油硝磺等引火物事。」

方宇罵道:「他媽的,大漢女幹好大膽子,想燒死公主嗎?」

錢老本道:「那倒不是。他們疑心罕貼摩給咱們捉了來,又不敢進園來搜,一起火,大批

人馬來救火,就可乘機搜查了。」

方宇點頭道:「不錯,定是這道鬼計。三位大哥有何高見?」

徐天川揮手作個吹頭的姿勢,道:「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方宇一聽到「毀屍滅跡」四字,便想:「那是我的拿手好戲,再也容易不過,管教這蒙古大鬍子片刻之間便化成一灘黃水。只是這傢伙熟知大漢女幹跟羅剎國勾結的內情,須得送去讓小皇帝親自審問才好。」

方宇說道:「大漢女乾造反,這蒙古大鬍子是最大的證據。咱們只須將他送到京城,大漢女幹就算不反,也要反了。這個罕貼什麼的,乃是要沐王府聽命於我天地會的法寶。」

如何搶先逼得吳三桂造反,好令沐王府歸屬奉令,正是群雄念念不忘的大事,三人一聽此言,悚然動容,齊聲稱是。

徐天川道:「若不是韋香主提醒,我們險些誤了大事。」心中對這個油腔滑調的少年越來越佩服。

錢老本道:「眼前之事,是怎生應付大漢女乾的手下放火搜查,又怎樣設法半這罕貼摩運出大漢女乾的轄地。雲貴兩省各中關口盤查很緊,離開昆明更加不易。」

方宇笑道:「錢老闆,你一口口花雕茯苓豬也運進皇宮去了,再運一口大肥豬出昆明,豈不成了?」

錢老本笑道:「運肥豬出城,只怕混不過關,不過咱們可以想別的法子。當死屍裝在棺材裡,這法兒太舊,恐怕也難以瞞過。」

方宇笑道:「裝死人不好,那就讓他扮活人,錢老闆,你去剃了他的大鬍子,給他臉上塗些麵粉石膏什麼的,改一改相貌,給他穿上驍騎營官兵的衣帽。

我點一小隊驍騎營軍士回京城去,說是公主給皇上請安,將成婚的吉期稟告皇太后和皇上。讓這個沒了鬍子的大鬍子,混在驍騎營隊伍之中。

我們點了他啞穴,使他叫嚷不得。吳三桂的部下,難道還能叫皇上的親兵一個個自報姓名,才放過關?」

三人一起鼓掌稱善,連說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