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的學武之心基本沒有,想要跟白衣女尼學武,多半要下苦功,不免有些頭痛。然而只要能伴著阿珂,再苦的事也能甘之如飴。

這八個頭磕過,他不由得心花怒放,當真如天上掉下了寶貝來一般。

白衣女尼見他歡喜,還道他是為了得遇明師,從此能練成一身上乘武功,倘若知道了他的用心,只怕一腳踢他八個筋斗,剛剛收入門下,立即開除。

阿珂小嘴一扁,道:「師父,你看他高興成這個樣子,真是壞得到了家。」

方宇道:「一位武功當世第一的高人收我為徒,我自然高興得不得了。」

白衣女尼微笑道:「我並非武功當世第一,不可胡說。你既入我門,為師的法名自須知曉。我法名九難,我們這門派叫做鐵劍門。你師祖是位道人,道號上木下桑,已經逝世。我雖是尼姑,武功卻是屬於道流。」

方宇道:「弟子記住了。」

白衣女尼九難又道:「阿珂,你跟他年紀誰大些?」

阿珂道:「自然是我大。」

方宇道:「我大。」

九難道:「好了,兩人別爭,先進師門為大,以後兩個別「阿珂姑娘」,「小惡人」的亂叫,一個是陳師姐,一個是韋師弟。」

方宇大聲叫道:「陳師姐。」

阿珂哼了一聲,但因為師父還在,不敢斥罵,只能狠狠白了他一眼。

九難道:「阿珂,過去的一些小事,不可老是放在心上。這次小寶相救你我二人有功,就算他曾得罪過你,那也是抵償有餘了。」

說到這裡,九難輕輕嘆了口氣,心想:「這孩子聰明伶俐,只可惜生逢不幸,是個太監。」

她又道:「小寶從前受人欺凌,被迫做了太監,你做師姐的,當憐惜他孤苦,多照看著他些。這樣也好,彼此沒男女之分,以後在一起不用顧忌那麼多,方便得多。不過這件事可跟誰也不許說。」

阿珂答應了,想到這小惡人是個太監,過去對自己無禮,也不大要緊,心中氣惱稍平,轉頭叫道:「鄭公子,你受傷了麼?」

鄭克爽一跛一拐的走近,說道:「還好,只腿上扭了筋。」

鄭克爽想到先前把話說得滿了,自稱對付幾名喇嘛綽綽有餘,事到臨頭,竟一敗塗地,全仗這小孩退敵,不由得滿臉羞慚。

阿珂道:「師父,咱們怎麼辦?還去河間府嗎?」

九難沉吟道:「去河間府瞧瞧也好,只是需要提防防那桑結喇嘛去而復返,眼下我又行動不便。」

方宇道:「師父,你們且在這裡休息,我去找大車。」

方宇大車沒找到,卻向農家買來一輛牛車,請九難等人坐上,趕著牛車緩緩而行,慶幸的是桑結沒再出現。到了前面一個小市集,改僱兩輛大車。

路上方宇定要師父再多服幾粒「雪參玉蟾丸」。九難內力深厚,兼之得靈藥助力,內傷痊癒甚快。兩日之後的正午時分,到了河間府。

投店後,鄭克爽便出去打探訊息,過了一個多時辰,垂頭喪氣的回來,說道在城中到處探問「殺龜大會」之事,竟沒有一人知道。

九難道:「「殺龜大會」原來的訊息,公子從何處得來?」

鄭克爽道:「兩河大俠馮不破,馮不催請天地會送信,請我父王派人主持「殺龜大會」,說道大會定本月十五日在河間府舉行。今兒是十一,算來只差四天了。」

九難點點頭,緩緩的道:「馮氏兄弟?那是華山派的。」抬頭望著窗外,想起了昔年之事。

鄭克爽道:「父王命我前來主持大會,料想馮氏兄弟必定派人在此恭候迎接,哪知……哼……」神色甚是氣惱。

九難道:「說不定是***那邊得到訊息,有些異樣舉動,以致馮氏兄弟改了日子地方。」

鄭克爽悻悻的道:「就算如此,也該通知我啊。」

正說話間,店小二來到門外,說道:「鄭客官,外面有人求見。」

鄭克爽大喜,急忙出去,過了好一會,興匆匆的進來,說道:「馮氏兄弟親自來過了,說是要向我道歉賠罪。

他們說知道我帶了二十幾人來,這幾天一直在城外等候迎接,哪知道我們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城裡。現下已擺設了大宴,為我們洗塵接風,請大家一起去罷。」

九難搖頭道:「鄭公子一個兒去便是,也別提到我在這裡。」

鄭克爽有些掃興,道:「師太既不喜煩擾,那麼請陳姑娘和韋兄弟同去。」

九難道:「他們也不用去了,到大會正日,大家齊去赴會便是。」

這晚鄭克爽喝得醉醺醺的回來。到了半夜,他的二十多名手下也尋到了客店。只是每個人手足上都綁子木板繃帶,看起來有些狼狽。

次日一早,鄭克爽向九難、阿珂、方宇三人大講筵席中的情形,說道馮氏兄弟對他好生相敬,請他坐了首席,不停的頌揚鄭氏在***豎義旗,抗拒滿清。

九難問起有哪人前來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