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安通道:「看仔細了!」

左手慢慢反轉,在夫人左腋底搔了一把。洪夫人格格一笑,身子軟了下來。

洪安通左手拿住好腋下,右手慢慢迴轉,抓住她領口,緩緩舉起好身子,過了自己頭頂,輕輕往外摔出。

洪夫人身子一著地,便趟了出去,如在水面滑溜飄行。洪夫人笑聲不停,身子停住後,仍斜臥地下,並不站起。

適才洪安能搔她腋底,反手擒拿,拋擲過頂,每一下都使得極慢,方宇看得清清楚楚,見他姿式優美,說不出的好看,行動雖慢,仍是節拍爽利,指搔掌握,落點奇準,比之洪夫人的出手迅速,顯然又更難了幾倍。

洪夫人笑道:「你胳肢人家,那是什麼英雄了。」說著慢慢站起。

洪安通微笑道:「這招在真正英雄好漢手中,自然不會來s你癢。可是白龍使倘若給敵人提起,定是頸下「大椎穴」給一把抓住。

那裡是手足三陽督脈之會,全身使不出力道,只好去輕搔敵人腋底「極泉穴」,這穴屬手少陽心經,敵人非鬆手不可。

白龍使有了力氣,便能甩敵過頂,一摔之際,同時拿閉了敵人肘後「小海穴」和腋下「極泉穴」,將他摔在地下。他已然動彈不得。」

方宇拍手笑道:「這一招果然妙極。」

洪安通道:「你熟練之後,出招自是越快越好。」

他跟著俯伏地下,洪夫人伸足重重踏住了他後腰,右手取過倚在門邊的門閂,架在他頸中,嬌聲笑道:「你投不投降?」

洪安通笑道:「我早就投降了!我向你磕頭。」.

雙腿一縮,似欲跪拜,右臂卻慢慢橫掠而出,碰到門閂,喀喇一聲響,門閂竟爾斷折。

方宇嚇了一跳,他手臂倘若急速揮出,以他武功,擊斷門閂並不希奇,但如此緩緩的和門閂一碰,居然也將門閂震斷,卻大出意料之外。

洪安通道:「你縮腿假裝向人叩頭,乘勢取出匕首。你手上雖沒我的內力,但你的匕首鋒利異常,敵人任何兵器都可一削而斷。」

他嘴裡解說著,突然間一個筋斗向洪夫人胯下鑽去。

方宇一怔,以想他以教主之尊,怎地從女人胯下鑽過?雖然是他的妻子,似乎總有不妥。

哪知洪安通並非真正的鑽過,只一作勢,左手抓住夫人右腳足踝,右手虛點她小腹,道:「這是削鐵如泥的匕首,敵人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掙扎。」說著慢慢站起。

洪夫人頭下腳上,給他倒提起來,笑道:「快放手,成什麼樣子。」

洪安通哈哈大笑,右手摟住她腰,放直她身子,說道:「白龍使,你身材矮小,不能倒提敵人,那麼抓住他足踝一拖,就算拖他不起,匕首指住他小腹,敵人也只好投降。那時你便得在他胸口「神藏」「神封」「步廊」等要穴踢上幾腳,防他反擊。」

方宇大喜,道:「是,是!這幾腳是非踢不可的。」

洪安通雙手反負背後,讓夫人拿住,洪夫人拿著半截門閂,架在他頸中。

洪安通笑道:「敵人拿住我雙手,自然扣住我手腕脈門,教我手上無力,難以反擊,當此情景,本來只好用腳……」

他話未說完,洪夫人「啊」的一聲,笑著放手,跳了開去,滿臉通紅,道:「不能教孩子使這種下流招數。」

洪安通笑道:「「撩陰腿」哪裡是下流招數了?」

洪安通正色說道:「下陰是人身要害,中者立斃,即使名門大派的拳腳之中,也往往有「撩陰腿」這一招,少林派有,武當派也有,不足為奇。不過敵人在你背後,你雙手被制,頸中架刀,只好使「反撩陰腿」。」

說到這裡,頓了

頓,又道:「但敵人也必早防你這一著,見你腿動,多半一刀先將你小腦袋吹也下來。因此撩陰反踢這招便用不著。」

他這時雙臂反在背後,給洪夫人抓住了手腕,突然雙手十指彎起,各成半球之形,身子向後一撞,十指便抓向洪夫人胸部。

洪夫人向後急縮,放脫了他手腕,啐道:「這又是什麼英雄招式了?」

洪安通微微一笑,道:「人身胸口「乳中」「乳根」兩穴,不信論男女,都是致命大穴。白龍使,那人既能將你雙手反剪握住,武功自是不低。

何況多半已拿住你手腕穴道,就算給你抓中了,本來也不要緊,但他一見你使出這等手勢,自然而然的會向後一縮,待得想起你手上使不出力道,已然遲了一步。夫人,你再來抓住我雙手。」

洪夫人走上兩步,輕輕在他反剪的手背上打了一記,然後伸左手握住他雙手手腕,上身後仰,不讓他手指碰到自己胸口。

洪安通道:「看仔細了!」背脊後撞,十指向洪夫人胸口虛抓。

洪夫人明知他這一抓是虛勢,還是縮身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