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在他腰間「天豁穴」上又踢一腳,那喇嘛直痛到骨髓裡去,忍不住大聲呼叫,疼痛越來越厲害,叫聲也越來越響。

另外兩名喇嘛悠悠轉醒,聽到他殺豬般大叫,無不駭然,齊用藏語相詢,那喇嘛說了,隨即用叫道:「我是和尚,我是和尚,姑娘說……說我是甚麼……就是甚麼,求求你……快快給我解了穴道。」

雙兒笑道:「姑娘說的不算數,相公說的才算數。相公你說他是什麼?」

方宇笑道:「我說他是尼姑!」.c

那喇嘛實已忍耐不住,忙道:「我是尼姑!我是尼姑!」

方宇和雙兒一齊大笑。

雙兒左足在

他頸下「氣戶穴」上輕輕一踢,那喇嘛劇痛立止,兀自不停的叫喚:「我是尼姑!我是尼姑!」

方宇忍住了笑,問道:「你們是出家人,為甚麼來搶我們財物?」

那喇嘛道:「小人該死,下次再也不敢了!」

方宇道:「你還想下次麼?」

那喇嘛道:「我說過不敢,就是不敢,再過一百年也不敢了。」

方宇道:「你們不在廟裡唸經,下山來幹甚麼?」

那喇嘛道:「是師父派我們下山來的。」

方宇道:「你們師父派你們下山來搶金銀珠寶?」

那喇嘛道:「不……不是。我們要去京城……」剛說到這裡,另一名胖大喇嘛咳嗽一聲。

方宇斜眼瞧去,只見那喇嘛連使眼色,顯是示意同伴不可吐露實情。方宇本想這些喇嘛見財起意,恃強搶劫,也沒什麼大不了。

滿洲人祟信喇嘛,皇宮中做法事,定是請喇嘛拜懺誦經。皇室如此,一般王公親貴更加不必說了,是以頗有不守清規的喇嘛在京裡橫行不法。

他本想作弄折磨他們一番,資為笑樂,就此將他們放了,但見這胖大喇嘛這等神情,似乎另有別情,便說道:「這三個傢伙搗鬼。雙兒,你在他們三人身上每人踢一腳,讓他們三人叫苦連天,咱們這就走罷!」

雙兒應道:「是!」

她也瞧也那胖大喇嘛搗鬼,先在他「天豁穴」上踢了一腳。那喇嘛立時大聲呼叫。雙兒又走到先前那喇嘛身邊,提起腳來,作勢欲踢。

那喇嘛吃過苦頭,忙道:「別踢,我說就是。師父差我們上京城,送一封信。」

方宇道:「信呢?」

那喇嘛道:「這……這信是不能給你們看的,要是給人見到了,師……師父非殺我們不可。」

方宇道:「拿出來!你不拿,我就踢你一腳。」說著走上一步。

那喇嘛可不知他功夫有限,這一腳踢在身上,無關痛癢,一見他提腳,忙道:「不……不在我這裡。」

方宇道:「你去拿來!」

那喇嘛無奈,走到那胖大喇嘛身前,嘰哩咕嚕的說了幾句藏話。那胖大喇嘛以藏語回答,他正在殺豬也似的大叫大嚷,再夾入斷斷續續的幾句藏語,更加難聽。

方宇從他語氣與神情之中,料想他定是不許這喇嘛取信,當即走過去在他腦門上狠狠踢了一腳,那胖大喇嘛登時暈去。另一名喇嘛從他懷中取出一個油布小包,戰戰兢兢的雙手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