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一愕,問道:「你……你說的是削藩的事?」

吳應熊道:「是啊,眼前大事,還有大得過削藩的?皇上對韋大人,可說得是言聽計從,只有韋大人出馬,才能挽狂瀾於既倒。」

方宇心想:「原來我全然會錯了意,真是好笑。」忍不住哈哈大笑。

吳應熊愕然道:「韋大人為什麼發笑,是我的話說錯了麼?」

方宇忙道:「不是,不是。對不住,我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好笑。」

吳應熊臉上微有慍色,暗暗切齒:「眼前且由得你猖狂,等父王舉起義旗,一路勢如破竹的打到京城,拿住了你這小子,瞧我不把你千刀萬剮才怪。」

方宇道:「駙馬爺,明兒一早,我便去叩見皇上,說道吳額駙是皇上的妹夫,平x王是皇上的尊親,就算不再加官晉爵,總不能削了尊親的爵位,這可對不起公主哪。」

吳應熊喜道:「是,是。韋大人腦筋動得快,一時三刻之間,就想了大條道理出來,一切拜託。咱們這就見公主去。」

他帶領方宇,來到公主房外求見。公主房中出來一位宮女,吩咐方宇在房側的花廳中等候。

過不多時,公主便來到廳中,大聲喝道:「小桂子,你隔了這麼多時候也不來見我,你想死了?快給我滾過來!」

方宇笑著請了個安,笑道:「公主萬福金安。小桂子天天記掛著公主,只是皇上派我出差,一直去到羅剎國,還是這幾天剛回來的。」

公主眼圈兒一紅,道:「你天天記著我?見你的鬼了,我……我……」說著淚水便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方宇見公主玉容清減,神色憔悴,料想她與吳應熊婚後,定是鬱鬱寡歡,心想:「吳應熊這小子是個太監,嫁給太監做老婆,自然沒甚麼快活。」

方宇眼見公主這般情況,想起昔日之情,不由得心生憐惜,說道:「公主記掛皇上,皇上也很記掛公主,說道過得幾天,要接公主進宮,敘敘兄妹之情。」

這是他假傳聖旨,康熙可沒說過這話。

建寧公主這幾個月來住在額駙府中,氣悶無比,聽了方宇這句話,登時大喜,問道:「什麼時候?你跟皇帝哥哥說,明天我就去瞧他。」

方宇道:「好啊!駙馬有一件事,吩咐我明天面奏皇上,我便奏請皇上接公主進宮便是。」

吳應熊也很喜歡,說道:「有公主幫著說話,皇上是更加不會駁回的了。」

公主小嘴一撇,說道:「哼,我只跟皇帝哥哥說家常話,可不幫你說什麼國家大事。」

吳應熊陪笑道:「好罷,你愛說什麼,就說什麼。」

公主慢慢站起來,笑道:「小桂子,這麼久沒見你,你可長高了。聽說你在羅剎國有個鬼相好,是不是啊?」

方宇笑道:「哪有這回事?」突然之間,拍的一聲響,臉上已熱辣辣的吃了

公主一記耳光。

方宇叫道:「啊喲!」跳了起來。

公主笑道:「你說話不盡不實,跟我也膽敢撒謊?」提起手來,又是一掌。方宇側頭避過,這一掌沒打著。

公主對吳應熊道:「我有事要審問小桂子,你不必在這裡聽著了。」

吳應熊微笑道:「好,我陪外面的武官們喝酒去。」心想眼睜睜的瞧著方宇捱打,他面子上可不大好看,當下退出花廳。

公主一伸手,扭住方宇的耳朵,喝道:「死小鬼,你忘了我啦。」說著重重一扭。

方宇痛得大叫,忙道:「沒有,沒有!我這可不是瞧你來了嗎?」

公主飛腿在他小腹上踢了一腳,罵道:「沒良心的,瞧我不剮了你?若不是我叫你來,你再過三年也不會來瞧我。」

方宇見廳上無人,伸手摟住了她,低聲道:「別動手動腳的,明兒我跟你在皇宮裡敘敘。」

公主臉上一紅,道:「敘什麼?敘你這小鬼頭!」伸手在他額頭卜的一下,打了個爆慄。

方宇抱著她的雙手緊了一緊,說道:「我使一招「雙龍出海」!」

公主啐了他一口,掙扎著離開了他。

方宇道:「咱們如果在這裡相聚,只怕駙馬爺會起疑,明兒在宮裡見。」

公主雙頰紅暈,說道:「他疑心什麼?」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小鬼頭兒,快滾你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