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拙先將人放到了床榻上,然後和喬清月面對面,沉聲說道:“外部撞擊,看來陳伯沒打算放他走,是他知道事情敗露,想要逃跑。”

喬清月的神情陰暗了幾分,她不想殺人,但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殺了人,那他就要血債血償。

“阿拙。”

“你說。”

“把陳沖給我抓回來!”喬清月幾乎能聽見自己磨後槽牙的聲音,“如果陳伯有一點不測,那他就做好一起陪葬的準備吧。”

“嗯。”

阿拙身形一閃,消失在黑暗中。

喬清月坐在陳伯的床榻邊上,盯著他老人家看了許久,喃喃道:“陳伯,您老人家是好人,連我父親在世的時候,還要叫您一聲大哥的,這一次,是我錯了,或許,我能找到更好的解決辦法,這樣也不會拖累您了。”

喬清月其實也調查了陳沖的生平,他並不是陳伯的親孫子。

陳伯一生沒成過親,也沒有自己的孩子,後來收養了陳沖。

就這樣的養育天恩,喬清月是真的想不明白,陳沖那個豬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漿糊。

如果可以的話,她是真的想揭開他的天靈蓋。

阿拙的行動力很快,武力值也爆表。

他被抓回來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一定完了。

大概是有這樣的念頭,所以乾脆破罐子破摔,衝著喬清月叫囂道:“他是我爺爺,我就算是殺了他,他也不會怪我的!你以為你是誰?你是官府麼?你也是個賤人,以前看你那麼清純,還以為你有多清高,結果出去一天就找了個贅婿,你這麼想要男人的話,我他麼的不能給你做……唔!”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阿拙一腳踹到了牆角。

他鬆了鬆自己的衣襟,眼神似乎在噴火,“你在說一個字,我就敲掉你一顆牙,掰斷你一根手指。”

喬清月看過阿拙的很多面,但是像現在這麼驚悚,還是第一次。

聽到他這樣說的人都相信,他是這麼說的,肯定也會這麼做的。

所以,方才還怒氣沖天的陳沖,此刻更像是一隻畏縮在土堆裡的鴕鳥。

喬清月拍了拍他的肩膀,衝著他搖了搖頭,方才將視線落在了陳沖的身上。

如果以前只是覺得他噁心的話,那麼現在的陳沖在她眼裡,真的是個可有可無的笑話。

“首先,他只是陳伯抱養的孤兒,如果他死了,你必須陪葬;其次,你的奴籍我已經幫你改回來了,主家可以隨意決定奴籍僕從生死,你應該清楚大燕的法律;第三,你的嘴巴既然這麼不乾淨,那以為,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不了口,陳沖,如果陳伯有一點意外,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喬清月一字一句,字字鏗鏘有力,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阿拙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怒氣,也能感受到她身上深深的無力感。

阿拙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他明白,喬清月很自責。

這個發現,讓阿拙也很不舒服。

明明不是她的錯。

阿拙熟練的將陳沖抓了出去,他覺得喬清月應該需要冷靜一下。

等房間裡只剩下喬清月一個人,她突然掩面。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你,在害怕麼?”

“對啊,我當然怕,我為什麼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