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已經知道了?”

“我也算你的師父,你在想什麼,我還能不知情麼?”

喬夫人原名楊西若,嫁人之後,便都稱呼她為喬夫人了。

“哎,想來,月兒怕是也知情了,師傅,我似乎做了一件蠢事。”

“那孩子雖然心中煩悶,倒也沒有因為這件事就記恨上你,不然她也不會出言為你開脫。”

喬夫人看了一眼天明禪師,自然是悔不當初。

她看向天明禪師,突然想到了什麼,“師傅,您接下來還要去什麼地方?弟子想要一同隨行。”

“你可想好了?”

“這些天來,喬家的事情都是這孩子在管理,我看她一步一步走出自己的路,我想,這孩子已經長大了,以前師傅曾想過要帶我周遊天下,只是那時,我嫁給了月兒的阿爹,現如今,我做了這等錯事,也無甚顏面繼續留在月兒身邊了。”

天明禪師到是沒有再勸阻什麼,她只是緩緩說道:“若是下定決心,下月初,便來清風觀尋我吧。”

“多謝師傅。”

“你我師徒,何須言謝?”

喬清月到正院主廳的時候,果然老遠就看見了阿拙端端正正的跪在中央。

她是沒有想到,阿拙居然真的吃了這個啞巴虧。

他原本什麼錯也沒有,這樣被懲罰,任誰來看,都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

喬清月的腳步緩慢了下來,不由自主的有點心虛。

這件事,其實就是喬夫人還有她兩個人之間不夠坦誠。

表面看上去好像是喬夫人做錯了,可她要是從一開始就跟她說實話,不要騙人,現在真的是屁點事都沒有。

雖然之前有腹誹過,這件事最後受傷的人好像只有自己,但這也是喬清月自己作的。

再怎麼磨蹭,喬清月還是走到了阿拙身邊。

“你怎麼來了?身體好些了麼?”

“你先起來。”

“天明禪師讓我跪的。”

喬清月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她讓你跪下,你就要跪下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懂事了?”

阿拙抿唇,隨後沉聲說道:“如果我不跪,她不醫。”

喬清月下意識的愣了一下,阿拙為了她來願意光天化日之下跪在這裡的?

這好像是應該感動的點,但是喬清月卻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意思。

她以前覺得阿拙挺聰明的,但是現在再看,卻覺得他有點傻。

喬清月有些不忍,但還是忍不住說道:“天明禪師是我阿孃的師傅,即便你什麼都不做,她看在我阿孃的面子上也會給我治病的,你這不是白跪了麼。”

阿拙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我不覺得是白跪,得道高人脾性一般獨特,我不瞭解她,不知道她的態度是真還是假,我不想拿你冒險。”

話都已經說到這一步了,喬清月還能怎麼說呢?

她的臉頰有一抹紅暈稍縱即逝,喬清月咳嗽了一聲,“你這樣說容易讓人誤會!”

“或許,你誤會的地方,就是我想讓你看到的地方。”

喬清月捂住自己的臉頰,即使眼前沒鏡子,喬清月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應該漲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