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撿起地上的手提包,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你拿我的包的時候,有發現這瓶藥丸在包裡嗎?”

墨沉淵眸光微眯,似笑非笑的睨著她,“你懷疑是我做的?”

蘇棠沉吟片刻,迎上墨沉淵漆黑的雙眸,直白的說出自己的想法,“說實話,我不認為是你做的,但是我的包只有你碰過,或許是你身邊的人。”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宴會上還有誰能在她的包裡神不知鬼不覺的放下這瓶藥,雖然心底猜測這出戏是孫小小策劃的,但是她沒有機會將藥放入她的包裡。

這一點實在是很難解釋。

墨沉淵注視著蘇棠,他沉默著,空氣突然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正當蘇棠覺得自己是不是不該這麼問的時候,一道淒厲的叫喊聲驟然響起。

蘇棠眉目一凜,趕緊朝著門外走去,透過二樓的雕花欄杆看向樓下,蘇棠驚訝的捂住自己的嘴。

只見最下面的樓梯口,白馨無措的倒在地上,粉紅色的蓬蓬裙在身下展開,殷紅的鮮血在上面徐徐蔓延,她蒼白著臉,斷斷續續的說道。

“嘉書……孩子……我們的孩子……”

“會保住的,一定會保住的!”

林嘉書額上冷汗不斷的滴落,他抱著白馨,朝著周圍的人大吼。“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圍觀的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拿出手機幫忙撥打救護車。

而在樓梯中間的平臺處,站在最前面的李倩,臉上忽地浮現出一抹詭異的微笑,蘇棠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心下了然。

救護車到來,很快將白馨送入醫院,圍觀的賓客也早就離場,經過這一出,林嘉書和李倩的事情延後解決,蘇棠倚在欄杆上,一陣唏噓。

幾個小時前,得知白馨懷孕的時候,蘇棠承認,有一瞬間她在怨恨,她和母親慘死,而白馨和林嘉書毫無愧疚之心,甚至生活越過越好。

揹著兩條人命,他們憑什麼過上這樣安逸的生活?

可前後不過短短几個小時,白馨便被李倩推下樓梯,照出血量來看,白馨的這個孩子八成保不住。

一時間,蘇棠心裡五味雜陳,墨沉淵站在蘇棠的身邊,將女人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這又不是你的錯?露出這副表情幹什麼?”

“啊?”

蘇棠回過神,反應過來男人說的話後,她低聲道,“我只是在心疼那個未出世的嬰兒。”

雖然他的父母有錯,但小孩子是無辜的,要不是因為白馨對李倩極盡侮辱,林嘉書強迫了別人,李倩也不會惱羞成怒推白馨下樓。

而這些壞事全部報應到了孩子的身上。

聽著女人語氣中的心疼,墨沉淵冷嗤,他抬手捏起蘇棠的下巴,凌厲的視線對上女人乾淨的雙眼。

“蘇棠,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的目的是要給別人報仇,把林嘉書和白馨送入監獄,對吧?”

“對啊,”蘇棠點頭,這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如果你成功了,這個孩子面臨的就是無父無母的局面,現在早點離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墨沉淵的嗓音冰冷,一個嬰兒的死亡在他的面前好像就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如何,每一個字都透著冷血無情。

蘇棠用力的拍開男人的手指,怒氣衝衝的瞪著他,“我的報仇和這件事是兩碼事!孩子並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