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霆氣憤的看著蘇棠,他冷聲呵斥道,“人家都想要你的命了!你還為他說話!”

隨後,他又看向墨沉淵,“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你們把該說的都說完了,我還能有什麼好說的?”

冷淡譏誚的嗓音在大廳裡響起,所有人站在一旁等著他的解釋,他卻彷彿像個看戲的人般,絲毫不關心眼前的事情,只有一雙眼睛凝視著不遠處的蘇棠。

他想知道,她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反應。

聽見墨沉淵毫不反駁的話,墨霆怒火中燒,握著柺杖的手不斷的收緊,“我就知道外面的私生子不會是什麼好貨色!殘害親人這樣的事情都乾的出來!”

“難怪你一出生你的母親就要丟掉你,沾了我墨家的血,呆了幾十年還是這樣的歹毒心腸,我就知道你和你的母親都不會是什麼好貨色!”

墨霆越說越氣憤,罵道最後更是連對方的親生母親都不放過,周圍的人臉上都露出看好戲的神情,墨沉淵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只是嘴角的那抹笑容愈發冷漠了些。

聽見墨霆的話,墨奕天的眉頭皺了皺,“父親,我們討論的是蘇棠的事情。”

“怎麼了?罵那個狐媚子你心疼了?”

墨霆冷笑著道,在他的心裡看來,能夠讓一個已經成婚的男人,在外面和她生下一個私生子,這個女人的手段就足夠厲害。

“……”

墨奕天沉默的坐了回去,見狀,墨霆朝著身邊的保鏢道,“去給我拿鞭子來!”

保鏢很快就拿了一根鞭子過來,有手指粗的鞭子擺在托盤上,僅僅只是看著,就知道打在身上該有多疼。

墨沉淵從頭到尾都在觀察著蘇棠的表情,看著對方僵硬在原地的樣子,胸口就跟壓了一塊巨石一樣極其煩躁。

知道他是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之後,就不打算再護著他了嗎?

墨沉淵臉色陰沉無比,他靠在椅背上,幽深的雙眸掃向墨霆手中的鞭子,說出口的話狂妄無比。

“你以為,我現在還會任由你們對我動手嗎?”

當年的斷腿之痛,他到現在都不會忘記,趁這個機會,他也該讓世人知道墨家的墨沉淵了!

“我可不會對你動手!”墨霆冷哼一聲,將鞭子丟給墨奕天,“你的兒子,你自己動手!”

墨奕天恭敬的接過鞭子,朝著墨沉淵走進,父子兩個人一高一低,彼此直視對方,眼裡都是暗流湧動。

墨奕天將手中的鞭子展開,長長的鞭子垂落到地上,他不屑的嘲諷著自己的兒子,“還真是長大了,以前看見我動手還會害怕,現在居然敢看著我了。”

“畢竟你老了,拿不拿的動鞭子還另說。”

墨沉淵冷笑著,他明明是坐在輪椅上,可是氣勢上卻不輸分毫,眼裡沒有任何的懼意。

墨奕天臉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敢對父親出言不遜,真是該打!”話落,他揮起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朝著墨沉淵打去。

霎那間,一道身影忽然閃過,蘇棠痛苦的悶哼一聲,她捂著手臂擋在墨沉淵的面前,臉上的血色瞬間全無。

“丫頭!你幹什麼!”墨霆氣憤的吼道,在場所有人臉上都露出驚訝的表情,誰也想不到蘇棠會擋在墨沉淵的面前。

“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你們不能就這麼對墨沉淵動刑。”

她不是想包庇墨沉淵,原身如果被人殺害,那她用了她的身體,就有義務給原身找出兇手報仇,僅僅當憑一個女傭的話,確實太過牽強。

“蘇棠,你的腦子是進水了吧!墨沉淵這幾天到底對你幹了什麼?值得你這麼護著他!”

墨黎冷嘲熱諷的開口,臉上滿是看好戲的神情。

誰也沒有注意到,墨沉淵陰翳瘋狂的眼神,他的眼神冷冷的盯著蘇棠手臂上的傷口,那一道鞭子下手極狠,纖細白皙的手臂瞬間皮開肉綻,鮮紅的血染紅了半個袖子。

墨沉淵的十指緊握成拳,搭在輪椅上的雙腳微動,正要抬起的時候,耳邊響起蘇棠的聲音。

“我之前是欺負墨沉淵不錯,但那是因為我太孤獨了。”

蘇棠的聲音帶著絲絲的哽咽,她的眼眶裡盈滿淚水,凝視著墨霆,“爺爺,我從小就沒有父母,家裡的同齡人也從來不會真心實意的和我玩耍,我只能借著欺負墨沉淵的理由,去找人一起玩。”

“這次在野外差點死掉,我才意識到自己以前的行為是有多麼的惡劣。墨沉淵其實和我一樣很孤獨,其實我每次看見他被人欺負的時候,就想到自己被人冷落的樣子,心底真的很心疼,我怎麼可以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身上呢?”

說到這裡,蘇棠臉上的淚水恰到好處的落了下來,帶著哭泣的訴說迴盪在客廳裡,一時間沒有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