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此人人頭的懸賞,還是說能夠得到司令官乃至多位將軍的讚賞,都是值得他搏一搏的。

勸說無果,河邊參謀長也沒有辦法,只能靜看事態的變化。

希望,一切會像大佐所說的那麼順利。

……

趴在灌木叢的二營長,頭上戴著一頂草帽,身側放著一隻衝鋒槍,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走近的小鬼子。

小鬼子知道此行的任務是圍剿,還是相當警惕的。

先頭部隊是一個步兵小隊,拉開了極為鬆散的陣線,所有人都舉著槍警惕觀察周圍,小心八路的埋伏。

小隊裡的三挺歪把子機槍,配備了足夠數量的子彈,不停的對山道上可疑的地點射擊,進行火力偵查。

一些經驗不太豐富的抗日武裝,往往在日軍的火力偵查中,就會露出馬腳,喪失了伏擊的突然性。

經驗豐富的新二團戰士,自然是沒有那種問題。

戰士們紛紛壓低頭,躲避在土層後面,避開了被流彈傷到的可能。

戰爭是最不講道理的,一發子彈穿過土層,直接給二營長的肩膀鑽了個洞。

那種劇烈的疼痛,一般人忍受不了,會立刻痛苦的大叫。

二營長愣是一聲沒吭,硬是咬著牙忍住了。

他心中暗罵:“孃的,真邪門,偏偏就找上老子了。“

子彈不會因為你是普通士兵給予更多的傷害,也不會因為二營長更高階的身份,減輕他的痛苦。

旁邊的四連副,看著營長疼得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愣是一聲也不吭。

這個他孃的才是真男人,他心中讚歎不已,手上的動作也不慢。

掏出自己的急救包,把止血的藥粉撒在營長的傷口上,用繃帶纏了起來。

在此期間,二營長眼睛死死的盯著鬼子,看著他們一點點走進雷區,好似將疼痛都遺忘了。

“來了。”

他的嘴唇微微顫動,發出的聲音微不可查。

前面走過的七八個鬼子,沒有觸碰到地雷。

可抱著機槍掃射的鬼子,運氣就沒那麼好了,一腳踩在了 S型地雷上。

一聲沉悶的爆響,地雷的推進劑,將地雷從大地中射了出來,足足有一米多高。

那名踩到地雷的鬼子,看見了已經跳到他胸腹之間的黑色玩意,竟然愣了一下。

從未見過這東西的他,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這怕不是地雷吧?”

周圍的人都投來驚詫的目光,似乎也都抱有同樣的疑問。

幾個有經驗的軍曹反應更快一些,立即往地上撲。不管那是什麼玩意,先撲倒了總沒壞事。

這一刻像是定格了。

大約半秒鐘後,裝載了三百六十顆鋼珠,蘊含了將近三公斤多TNT炸藥的戰鬥部,爆炸了。

爆炸賦予了鋼珠動力,它們成為致命的彈丸,像是天女散花,以致命的速度向四周水平射出。

三百六十度沒有一個死角,整個搜尋前進的小隊,距離地雷最遠者不過五十多米,全部被彈丸覆蓋,頓時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二營長看呆了,團長真沒忽悠他,這玩意兒太要命了,一個小隊就沒了。

要不是親眼見證,他都不敢相信。

疼痛在這一刻,也被他遺忘了。

戰士們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震驚於這一慘烈的場面,以及S型地雷的威力。

跟隨在先頭部隊後方的日軍,見到此情此景,一個個乾脆利落的都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