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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陽真毒啊!師座,弟兄們都累得跟蔫兒茄子似的,咱們歇一歇吧!”

羅守華用破帽子扇著風,但在酷熱的太陽底下,只能說是聊勝於無。

太陽底下行走的二百來人,一個個無精打采宛如行屍走肉,好像下一刻就會倒下。

哪怕劉雄飛見慣了自己部下,吊兒郎當混日子的姿態,還是想發火。

馬幣的八路,要不是把老子俘虜了,這幫傢伙敢這麼不尊敬自己嗎!

“行了,都停下來歇歇。”

他揮了下手,自顧自的往背陰處走去。

得了命令計程車兵,一個個又活了,忙慌的往背陰處擠,躲避著頭頂上惡毒的太陽。

對此,劉雄飛已經見怪不怪了。

自從經歷過八路的洗腦,他原來手底下這幫傢伙,對他就缺乏尊敬。

還認他這個師長,聽從他的命令,是慣性使然。

可若他的命令違背了這些人的利益,聽還是不聽?劉雄飛心裡已經有數了。

等回去以後,這幫人肯定是不能用了。

羅守華蹲坐在旁邊,拿帽子給他扇著風:“師座,這麼多人都看見了,回去後咱們怎麼交代啊!”

被俘虜顯然不是個光彩的事,尤其他們倆還秘密的見到了新二團的政委,跟人家達成了一致的協議。

某種程度來說,他們倆算是投靠八路了。

現在再回到日本人身邊,心裡面沒底,虛的不行。

萬一讓日本人瞧出來了,死都是痛快的,日本人有多少殘忍的手段,他們可太清楚了。

那些兵都不敢離他們太近,倒是還算有點私密的空間。

“馬幣的小日本。”

習慣性的罵了一句,劉雄飛小聲的說:“怎麼辦,涼拌。事肯定瞞不過日本人,但要看怎麼說。說的好了,日本人放心了,咱倆就沒問題了。”

其實最關鍵的點是他們兩個有沒有利用價值,如果沒有利用價值,再怎麼巴結日本人,人家也會把他一腳踢開。

劉雄飛很明白自身的價值,就是一來一回十多天,別他孃的回去以後,他那師長寶座讓別人坐上了,那才叫倒黴呢!

應該,大概,日本人不會那麼快的。

劉雄飛在心裡擔憂盤算,只是不顯於臉上。

羅守華得到安慰,一半的擔心沒了,可還有另一半。他的臣府就差遠了,擔心直接寫在了臉上:

“師座,那八路那怎麼應付?那張供詞上可有咱倆的名字。要是八路不滿意了,給日本人一遞,咱倆可就全玩完了。”

就像日本人抓住了投誠的敵人,都讓他們寫認罪書一樣。

八路也有審訊的供詞。

兩者有異曲同工之妙,足可以挾制放回去的俘虜。

哪怕他們兩個回去後立刻坦白了,也不行了。

你會相信一個投靠過敵人的人手下嗎?

哪怕你知道他不是真心投靠,是被迫無奈。但這就像是一根刺,紮在那個名為信任的地方。

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劉雄飛也想過自己能不能跟日本人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