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初溪靦腆的端著他倒的茶。

還是不太習慣的王夫郎的親暱。

“原來是這樣啊,妻主她去碼頭看船了,陸二哥如果不急在這裡等一會吧。”

“我本來明日還想抽空去店裡請教陸二哥的。”

“請教什麼?”

王夫郎不好意思的拿出籃筐裡的一件衣服,指著上面的一個洞,羞澀的抿唇笑,“我小時候沒有好好跟父親學過男工,現在手藝也生澀了,不知道該怎麼把這洞給好好的補了。”

“陸二哥的刺繡那麼好,可別嫌棄我針腳不好。”他拿著籃筐裡的針線湊到陸初溪旁邊坐下。

陸初溪拿起針,有些恍惚。

“怎麼了?”

王夫郎湊到他跟前問,他是有些著急的。

今天他可是跟妻主說下大話的,兩天之內一定要修補好她屋子裡的那件衣袍的。

可是在外面流浪了那麼多年,手指粗糙了許多,手藝退化的爹孃都不認識了。

“哦,沒事,只是許久沒有碰過針線了。”

陸初溪惆悵的說道。

是許久沒有碰過了。

不敢碰。

拿著針線時總會恍惚的想起她還在的時候,

她坐在他身側給他點燈,讓他注意眼睛。

王夫郎眉毛耷拉下來,有些內疚,“是不是我多嘴了,讓陸二哥難受了?”

“沒有,只是想起來我家主也曾誇過我針腳好,許久沒有人再說過這話了,忽然有些恍惚。”陸初溪不以為意的聳聳肩。

他似乎從簡童身上學到了很多小動作,

他自己也許還沒有發覺。

王夫郎趴在桌子上,仔細的盯著陸二哥是怎麼縫那個破洞的,沒忍住和他吐槽,

”我家妻主的衣服不是這裡爛個洞,就是那裡多個口子,衣服破破爛爛的。”

陸初溪不置可否,簡童在的時候也笑話過王姐的衣服都不耐穿。

他瞧著王夫郎雖然吐槽的厲害,可是眼裡卻始終亮晶晶的,唇邊也掛著笑,說“要不是我,她天天出去可不是穿著一身破爛。”

“就是這,她還嫌棄我針腳不夠好看!”

“她許是逗你的,她喜歡你,我看的出來。”陸初溪眼裡湧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