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隻字未提遇到簡童的事。

“公子,主屋收拾乾淨了,有什麼傢俱要放進去嗎?”

陸衡陽站在院中間,目光深深的看向那主屋,手中的佛珠忽然變得晦澀難以推動。

“不用,日後那件屋子每日都要打掃,不許外人進去。”

“是。”

下人也不多問,畢竟這位公子不像是個愛說話的。

陸衡陽收回視線,指使著下人處理宅院裡的草木,他從花草市場買來的梨樹也搬運進宅院。

陸子游:“原來不就有桃樹嗎,為何還要花重金買一棵梨樹。”

陸衡陽小心的放下手裡的佛珠,脫下身上的外袍。

拿著鐵鍬剷掉桃樹剩下的根,“來年梨花樹開了,就會見到她了。”

他冷漠沒有聲調的聲音,讓人不敢探究。

陸子游扭過頭,哼了一聲,“都是迷信,三哥你又是聽那神婆胡說八道了,種梨樹和她有什麼關係。”

“難不成梨花開了,還能把她召喚過來。”

“她又不是精怪……”

陸子游停住,那女人好像本來就不是人,他瞅著賣力種樹的三哥。

難不成她是梨花妖精?

陸子游甩甩頭,他最不信的就是這些鬼迷日道的話,不種梨樹,

他今天不也見到了簡童。

等明天,他就去把這事和簡童說。

她倒時肯定會和他一起笑話三哥。

一下午的忙活,宅院裡多了一棵參天的梨樹,賣樹的人說這棵樹生的有百年了,一隻長在山中。

每年花季長出的梨花散落在空氣中,如同帶著香氣的白雪令人心曠神怡。

山下的百姓都覺得這樹是庇護她們的神樹。

可是瘟疫過後,山裡的死亡慘重,貧困潦倒,沒人再信奉這棵樹,就在外找人買了它。

其實神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他胡亂說給陸子游聽的。

他那時,不知為何,瞥見了它就覺得有緣分。

覺得那人應當會喜歡。

他站在樹下,眺望著繁密的枝椏。

來年,上面佈滿潔白的梨花,樹下襬上她最愛的藤椅,

她定能躺上一整天不捨得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