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被發現了

簡童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她此刻手裡捏著那株毒草,只想對著面前這個男人冷哼一聲,她想笑,又覺得難受。

心臟似乎被撕開了一條口子,冷風不斷的往裡灌,絲毫不顧她的心臟是否承受的住。

“陸衡陽,我真想撕開你的腦子看看,你是不是蠢……“她的腦海裡湧現出無數罵人的話,但到底是沒說出口。

她受傷的垂下頭,他恨她,想殺她,都是因為簡童這個人,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和她自己沒有關係,不要生氣。

她把手裡的毒草塞回陸衡陽手裡,正色道“紅四三要配青要(一種無毒的植物,編的。)才能發揮毒性,只是用紅四三達不到任何毒藥效果。“

“回去吧。”

簡童斂眸,昏暗的燈光讓人看不清神色,陸衡陽被趕出了她的房間。

子夜過後沒多久,太陽就出來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落在了陸衡陽潮溼的肩頭上,他的思緒在雞鳴後慢慢清晰。

“衡陽,你怎麼站在那裡?”

陸初溪不解的走上前,他看著陸衡陽失魂落魄的模樣,再看是簡童的房間,心裡一咯噔,想到某種猜測,他的臉一下就煞白了,他伸出手摟住陸衡陽的胳膊。

聲音顫抖著,“衡陽……你怎麼會在這,你跟二哥說,家主她是不是……”

“二哥,你和我過來,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陸衡陽拍拍他的肩膀,知曉他的擔心,但此刻他心裡有更重要的事想要驗證。

手裡的紅四三掉落在地,陸衡陽心思沉沉的最後看了它一眼,隨後毫不留情的踩著他帶著二哥離開。

……

“衡陽,你在說什麼胡話,可是著涼了,得了風寒。”陸初溪擔憂的起身去探他的額頭,顯然對他口中說的奇怪鬼魂之事不相信。

陸衡陽按住陸初溪的手,神色嚴肅,“二哥,前幾日我在村口神婆那裡曾看到過這樣的書籍,上面記載的靈異混談與那個女人的行為幾乎相近。”

他心口一直有一團迷霧,這團迷霧從那天暴雨的晚上就開始了,他每一天都在觀察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的習性變得和從前的她完全不一樣。

“從前那個女人從來不會早起洗漱,不會洗衣,不會做飯,可自從那一夜過後,她就變了,二哥你仔細想想!你我與她同住了三年有餘,可曾見過她下廚,甚至與她而言,下廚是隻有男子才會乾的活,她滿日裡都是口黃牙,罵起人來撒潑打滾。”

“毫不在意你我兄弟的死活,得了什麼好東西,也是先她自己吃完了,也不會給我們留點渣,二哥!你還沒覺出來不對勁嗎!”陸衡陽細數了這幾日簡童的奇怪行為。

陸初溪逐漸被陸衡陽的話語吸引,腦海裡漸漸的浮現出簡童的溫柔和曾經那個女人的兇橫,可他還是不敢相信,“也許……也許她只是改邪歸正了呢……”

陸衡陽堅定的直視他的眼睛,明明他的眼睛裡也帶著期翼,可小心的口吻依舊是害怕的,陸衡陽堅定的搖頭,“不會的,我昨日趁她出門,在她房間裡發現了未風乾的筆墨圖紙。”

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原先他聽了神婆的話還不甚在意,偷偷進了她的房間,在看見了紙上瀟灑自如的字跡時,他心中的猜測就漸漸顯出了形狀,那團困擾他多日的迷霧也終於在今日開雲見日。

“我問了那女人村落裡的男子,可知那女人家中從未上過私塾,就連村邊小兒寫的字都不知曉,可二哥你瞧這紙上的筆墨,”

被攤開的黃紙上,墨跡已經乾透,字跡瀟灑,蒼勁有力,無端的陸初溪就想到了簡童笑著的眼睛,他閉上眼,腦海裡那個好吃懶惰的女人的臉似乎早就和簡童分離了開了,模模糊糊的,讓人看不透徹。

“你覺得那女人會寫出這樣的字跡嗎?二哥,她不是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也許在那一夜暴雨中就已經被我們毒死了,現在在屋內躺著的或許是無家可歸的魂魄,不知因何緣故寄生在了那個女人身上。”

天大亮,陸衡陽抬起頭感受著陽光的溫暖,他拉住陸初溪的手,才發覺他的手冰冷,抬頭看他,陸初溪的臉上出了薄薄的一層汗,隱約能看見他的瞳孔在顫抖。

替他出頭嘲諷寶哥的人,帶他去鎮上鼓勵他開口,毫不留情的揍趴欺辱他的女人,把他拉到聲後保護他的女人,一樁樁事,一次次的溫柔鼓勵,陸初溪的眼眶微熱,似乎有什麼事情塵埃落定,眼淚從指縫裡露出來。

這件事陸衡陽和陸初溪都預設了先瞞著其餘幾人,陸衡陽表示還要再多觀察幾日,“我從神婆那裡拿了毒藥,本想晚上放進茶壺中……”

陸衡陽思慮了一會,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二哥。

陸初溪大為吃驚,“你放了?”他作勢就要站起來往簡童的房間走,卻被陸衡陽叫住,吃了顆定心丸。

“沒有二哥,被她發現了,她昨夜睡的晚。”

“那就好。”陸初溪拍拍胸脯,心中的一顆大石頭悄悄落地,說不清原因,只是聽到衡陽想要毒殺那個女人時,他沒由來的就是一陣緊張。

如今知道了她不是原先的女人,心中更是害怕。

“這個鬼想必死前應該是大富大貴人家,既知曉藥理,也精通文武,脾性也是個好的,這些日子也沒有苛待我們幾個兄弟,反而不同於其他女子,將我們約束在院中。”陸衡陽認真的分析到,想到方才女子落寞的神色,他一時間也略感抱歉。

“嗯,她一定是個好鬼。”陸初溪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通紅,察覺到後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心裡淡淡的瀰漫著喜悅。

“都這個時候了,我去做飯。”

陸子游和陸澤陽都相繼醒了,陸初溪不由自主的就看向那間緊閉的房門,慌忙的起身去了廚房,開始忙活早上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