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慌忙的跑出來,拉住雲哥的手,他自己都沒發現因為太過慌亂沒穿好的鞋子,雲哥卻低頭瞥見了,當下皺了下眉。

“雲哥,方才我去河邊洗衣服的時候失足掉進河裡,還是這位娘子救下了我,我怕她會感染風寒才邀她回家,準備煮薑湯給她。”

“你掉進河裡了?”雲哥的冷清一下消失不見,眼底滿是緊張。

後來簡童坐在一邊看著兩個男人掰扯了好一會才被重新發現。

“你叫我簡童就好,我看你臉色不像之前那般蒼白了,氣色也還好,我配的藥應該都喝完了吧,身上的傷還有那裡沒好?”

簡童直接打斷兩人快要說出口的感謝,開門見山,被問住的雲哥離簡童三步遠的距離站著,聲音和麵容一般清冷,“多謝恩公的藥,雲哥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突然,雲哥的神色一頓,他瞧見青蓮偷偷捏了他一下,他像是想到什麼,立馬又補充道,“只是身上還是有些疼,有時夜不能寐。”

簡童沒注意到兩人的小動作,歪著頭認真的說,“你過來我給你把把脈。”

雲哥走過來,全然是信任簡童的醫術,青蓮站在一旁好奇的看著,那模樣像是家裡的孩子總喜歡盯著沒看過的東西好奇。

簡童在認真的好脈,青蓮在認真的好奇,而云哥在偷偷的打量面前的女人。

他在雲煙樓裡呆了那麼久,自詡能看透所有女人,他抬眼掃過女人的每個角落,面貌普通,但行為舉止處處透露著高貴,當他看到她的眼睛時,又著實覺得這個女人並沒有那麼醜了,她周身的氣度像是隻有那些讀書子弟才有的,和她一身破爛不堪的衣服實為不搭。

這樣窮酸的女子竟捨得掏銀子給他兩個無依無靠的男子賣藥治病,如若不是青蓮再三發誓,他怎麼也不會信,他們這樣卑賤的人會遇到善良的女人。

“你只是氣血不足,身體長期虧空,底子太差了,近幾日是不是沒有食慾?”簡童收回手,坐在哪裡頗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模樣。

青蓮的眼裡立馬湧現出崇拜,點頭如蒜“是的,雲哥這幾日總是說著沒胃口,吃的飯也少,那簡大夫要怎麼才能醫治這些?“

雲哥無奈的點頭,拉著青蓮坐在一旁。

還是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這個稱呼,簡童失笑。“我不是大夫,叫我簡童就好。”

“這個病症歸根結底是你的身體太弱了,所以多喝些調養身體的湯,食物精細些,養好胃,就沒什麼大問題了,還有你晚上睡不著覺可能是鬱結,有些事多想開一些,別悲觀別消極,”

簡童看向雲哥,他的臉上風輕雲淡,似乎那些傷痛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跡,簡童但笑不語,並未多說什麼,有些事只有自己才能解開。

“這個就後期好好注意一些就行了,不用在喝藥了”。

“啊,我忘記給娘子煮薑湯了,娘子不如在坐一會,我現在就去煮薑湯。”

雲哥將青蓮的不對勁看在眼底,轉身不動神色的拂去石桌上的紙。

“不用了,我先回去了,哎,怎麼掉地上了。”簡童收拾紙筆的時候發現地上掉的也是自己的紙,想彎腰去撿,但對面的男人離的更近,彎腰就撿起來了。

“陳默笙?可是城東的布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