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餘次數:3/3,次數耗盡本座副本將永久關閉,“白晝幽靈”的遺留饋贈將會隨著這座空間,一併湮滅。】

【希望你在找到真相時,不要對自我產生懷疑,既然結果已經註定,為何不來迎接新生?——來自某位前同事的小小告誡】

……

某位前同事?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餘燼雙眉緊皺,完全搞不懂這座副本的設計初衷,他總感覺那位提出告誡的“前同事”,似乎想要用找尋自我的副本劇情,透露一個重要秘密,而這或許和觸發特殊線路的特殊體質存在直接關聯。

“唉,如果我能看一眼正常線路就好了,兩相比較,應該可以提前弄懂一些東西。”

沒有白晝幽靈的身份信物,餘燼的設想只能是奢望,而在進入副本後,他的視野便被黑暗佔據,直到耳邊傳來一聲滿含驚喜的“他醒了”,這才能夠睜開雙眼,看到守在身邊的兩道人影。

其中一位,人到中年,耳邊兩鬢微微泛白,看向餘燼的眼眸隱隱有淚光顯現,顫動嘴角和緊握雙拳,都能顯現出這位中年男人的激動情緒。

另一個則是青年男子,約莫二十出頭,表情也是欣喜萬分,不過最讓餘燼在意的,卻是他的耳朵少了一隻,似乎身上藏著一段故事。

此刻,三人共處一座密不透風的房間中,固然頭頂燈光格外明亮,卻還是給人以壓抑之感,這讓餘燼不由得懷疑,窗戶的消失是為了隱藏某個秘密。

而在觀察期間,餘燼漸漸地感受到力量回歸身軀,便有些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緊接著看到了自己那平平無奇的下半身,與此同時,有一道文字於眼前飄過。

【我是誰?】

“嗯,我也想知道。”

餘燼不由得吐槽了一句,他現在的狀況,可不比淘金副本,雖說都是空手出門,但是彼時,裝備、技能等事項僅僅是變成不可動用的灰色,而不像現在這樣,連人物面板、儲物空間都調不出來,就好像離開了遊戲世界,開啟了一段陌生的真實人生。

這時,兩鬢斑白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站到窗前,認認真真的觀察了餘燼一通,而後如釋重負的感嘆道:“安度因,歡迎回來。”

【安度因……這是我的名字嗎?】

“……”餘燼嘴角一抽,心說最好不是,我怕說出去被人打死。

“你果然不認識我了啊,不過沒關係,你能回來就好,記憶丟了也可以再找。”

中年男子為餘燼的“茫然”感到心痛,強打精神做起了自我介紹:“我是你的大哥安徒生。”

“……”

餘燼當場無語,很是艱難的為安度因和安徒生扯上了親屬關係,而後偏過頭看向那個年輕男子,想知道這位仁兄又能給他帶來怎樣的“驚喜”?

“我沒有名字,你就叫我一隻耳好了,歡迎回來,安度因。”

少了只耳朵的青年,大大方方的撩起頭髮,向餘燼說出自己的諢名,然後自然是引得餘燼露出尷尬而不是禮貌的微笑,順便在心底一個勁兒的吐槽:“一隻耳……得,這個跨界組合真夠奇葩的,難怪副本名字叫我是誰呢,感情所有人的身份都這麼離譜啊。”

在餘燼懷疑人生的時候,大哥安徒生“善解人意”的主動安慰道:“我明白你現在的感受,不過有些事情還不到告訴你的時候,你剛剛甦醒,精神還不夠好,過段時間,我會讓你知道整個變故的來龍去脈,現在,你最好先看看自己的私人物品,或許這能幫你儘快適應,我和一隻耳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話音落下,安徒生與一隻耳離開房間,給餘燼留出了獨處空間,他看到房間一角擺放著很多物品,便立刻上前檢視,而後發現,自己可能真的是安徒生的兄弟安度因。

因為在一本相簿中,餘燼看到兩兄弟從小到大的變化過程,雖說缺失了二十五歲後的大量照片,卻依舊足以證明,鏡子中的那張陌生面龐,和相簿中的同屬一人。

“如果這是一場陰謀的話,那耗時未免也太過漫長,當然,相簿是偽造的話就另當別論。”

餘燼基本上排除了安徒生的說謊可能,隨即拿來一本由“自己”寫就的日記翻看起來,找尋有用資訊。

而這個過程並不困難,因為值得在意的東西,都被人提前折起頁尾,讓餘燼僅僅花費十分鐘的時間,便了解了這具身軀的青年生涯。

【我是安度因,十三歲時,父母死於“夢幻島”的侵略暴行,這次經歷讓我立志參軍,保衛伊甸園的和平安寧,十七歲時,我成功考入伊甸園的軍官學院,並在大一暑假無意中擁有了操縱光明和黑暗的扭曲能力,在二十三歲時,扭曲結晶達到四階,我獲得凝結傳奇印記的資格,同時被招入軍隊,參與對“幻想鄉”抵抗戰爭。】

看過日記後,餘燼面前旋即出現了文字總結,而內容中提到的【夢幻島】和【幻想鄉】,都是伊甸園的周邊位面,外交部長史密斯的工作,就是和它們打交道。

在餘燼的瞭解中,這兩座獨立位面,算是伊甸園的附屬空間,一些不好讓魚人完成的社會實驗,會在這裡先行開展,不過發展狀況卻是遠遠地落後於伊甸園。

其中的一大原因,便是造物主為了給社會創造活力,有意在幾十年前引發了兩次戰爭,分別挫敗夢幻島和幻想鄉的同時,還透過一系列的重建,洗去了社會頑疾。

這種極具破壞性的決策,看似違背了造物主的一貫初衷,但即便他加以引導,社會矛盾也要不可避免的遲早激化,所以,他選擇主動激發位面戰爭,讓負面影響降到最低,為伊甸園的後續發展打破壁壘。

至於夢幻島和幻想鄉,則在必然的失敗中,暫時向伊甸園地下了頭顱,距今也有幾十年,因而在很多伊甸園的原住民心中,來自這兩個位面的人,都是土著鄉巴佬。

就比如,餘燼先前去上城警衛處報道的時候,便有某個副處長先入為主的認定,他是外來的鄉巴佬,直到聽聞混沌訓練營的名頭,這才作罷。

餘燼若有所思的放下日記,又看向一張似乎是剛剛印刷而成的報紙,頭版頭條上面,用加粗黑字寫著:“偉大的伊甸園軍人,戰勝了幻想鄉的入侵者,將於明日返回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