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餘燼裝作審視拓本,再一次理清應敵方案,便以突然發言,立時引來三位“同伴”的灼灼視線。

“你小子可別糊弄我們?”

正盤算著以何種方式解決餘燼的近衛副手,當即脫口而出,此前一口一個貴客的他,已然失去了的假意奉承的想法。

“我這人從來都不說大話,術業有專攻的道理你應該聽過,要是實力高就能讓所有問題迎刃而解,這艘船也不會困擾你們這麼久,跟我來吧。”

餘燼微微一笑,主動向船艙走去,而狐疑不定的薩滿近衛則在此時看向啞奴,見得對方輕輕點頭後,這才尾隨餘燼來到陰森底倉。

“你究竟有什麼發現?”薩滿近衛盯著餘燼,既驚喜又懷疑,他很想立刻將這個訊息告知三蟲薩滿,卻又害怕餘燼帶給他的只是一場空歡喜。

“等著就行了,我這個專業人士還能蒙你們?”

餘燼反嗆了一句,而後直指一處地面,衝著近衛副手毫不客氣的吩咐道:“你,給我把這裡打掃出來,可千萬要小心點,這艘船上的法陣脆弱至極,萬一有半點損毀導致功虧一簣,你絕對擔待不起!”

“什麼?你小子再說一遍?反了你啦!”近衛副手兩眼圓睜,“居然敢指使我?真當你是我們三虫部落的座上賓了?”

“不打掃也行呀,反正最著急的不是我。”

餘燼抱著胳膊,很是有恃無恐,作為玩家的他,有的是底氣陪著遊戲人物耗,反正一次不成還有第二次,遲早有成功的時候,他可不覺得近衛副手是個無法磨平稜角的狠角色,也不認為薩滿近衛會坐視不理。

“你……”

“閉嘴,快點照辦!”

薩滿近衛的橫眉冷對,讓心中氣急的近衛副手無可奈何,只能忍著怒氣將餘燼圈定的船艙地面清理出來,顯現出一輪模糊至極的獻祭法陣。

“嗯,雖說這船上的汙泥臭是臭了點,可這法陣儲存得還算不錯。”

餘燼捏著下巴認真審視,擺足了專業人士的派頭,叫薩滿近衛不得不選擇相信,餘燼是真有兩把刷子,而後忍不住追問道:“貴客,接下來要怎麼辦呢?”

用得著就是貴客了?

餘燼暗哼一聲,再度指派近衛副手:“你,去外邊帶一些屍體回來,最好是比較完整的,不然派不上用場。”

“你這是找死!”近衛副手憤憤不平,他正愁於如何清理手上汙跡,結果餘燼又給他增派了一件更為骯髒的活計,想起那些魚人和畸變者的腐爛狀況,近衛副手便心中作嘔,來自餘燼的命令,簡直是要了他命。

“還是那句話,不弄算了。”餘燼的表現越發強勢,不趁現在好好整一整對方,哪裡對得起他之前受到的無端斥責?

薩滿近衛沒有急於催使同伴,而是向餘燼沉聲問道:“你是認真的?”

“比淘金鎮的金子還真!”

見餘燼的回應足以斬釘截鐵,薩滿近衛便用嚴厲眼神要求同伴,不要臨陣抗命。

“行,你等著!”

別無他法的近衛副手,只能衝餘燼撂下一句狠話,可當他強忍怨念抬回兩具屍體後,卻又聽餘燼發出宛若夢魘的聲音:“還不夠,繼續搬。”

“你到底要多少?”近衛副手愈發確定,餘燼是在仗勢欺人。

“多多益善!”餘燼也明擺著表現出自己確實是要仗勢欺人,“你可別覺得我是在欺負你,這道法陣的作用是進行血祭,你覺得就憑這兩具屍體,夠獻祭什麼?蚊子嗎?”

聞言,薩滿近衛不禁點頭,現在的他有求於餘燼,便只能委屈自己的同伴,一趟又一趟的搬運屍體。

而在此期間,餘燼除了暗中挑選合格祭品,還有意向薩滿近衛打聽道:“在下能否得知,這半門世界可曾發生過意外嗎?或者更準確的說,此前像你我這般,加入外來者的探索小隊,是否出現團滅情況?”

“你問這個幹什麼?”薩滿近衛眼眸一眯,總覺得餘燼另有目的。

“好奇而已!”

餘燼確實是好奇尼娜的探索歷程有何結局,按理說,他能得知關於破浪號的秘密,作為沃特·懷特的女兒,尼娜沒道理會不清楚這些。

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薩滿近衛,餘燼索性直接攤牌:“到現在這一步,我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麼問題吧?反正我知道得再多,也只能帶進墳墓裡。”

“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薩滿近衛冷笑一聲,旋即不顧身邊啞奴的提醒視線,沉聲說道,“在對半門世界的探索過程中,確實是出過一次意外事件,探索小隊進入沙海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後來據薩滿大人判斷,罪魁禍首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小女孩。”

“那個小女孩也死了嗎?”餘燼立時追問,他總覺得自己之前忽略了一些十分重要的問題。

“當然死了,否則海螺化石怎麼可能會回到我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