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是絕對不能去的,他也能猜出賀軍的心思。

趙雲笑了笑,“我只是個小兵長,就不去見月關統帥了。”

“我?”賀軍一聽趙雲這麼說,張著嘴還想勸。

趙雲卻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不過你放心吧,以月關統帥的才智,他也能猜出莫無道和黑熊耍的把戲。”

“你到時候,按我說的做,保準他不會降罪於你。”趙雲附在賀軍耳朵旁邊,說了些什麼。

賀軍的眼睛,亮了起來。

月營道,是一條連線月傷城和營魂城的官道,此時,有一個大約十萬的軍隊在前行。

為首一人,頭束綸巾,臉型狹長,身形偏瘦,一襲天藍色的戰甲,甲上有三顆閃爍著的太陽。

正是三品統帥,儒將月關。

“這一出來,就得穿戰甲,真不舒服。”月關對著旁邊的人說話。

旁邊是一名十品上將,可御百萬大軍,此時對著月關,卻一臉憨笑,哪有將軍的威嚴。

“關帥常年不出月傷城,久不穿甲,才會有此感覺,此時神原帝國挑起爭端,關帥正好一顯當年威風,率軍東征,打他們個落花流水。”這名上將,叫嚴言,此時眯笑的奉承道。

聽到這話,月關卻搖了搖頭,“打不起來,打不起來啊!”

“打不起來。”又一名上將,叫胡壺,驚訝道:“他們都攻下咱東地四座城了,還打不起來啊?”

“呵呵。”月關露出一對小酒窩,神秘笑著,“那是莫無道那傢伙,近年來顯得無聊,找點事做。”

胡壺和嚴言對視一眼,聳了聳肩,聽不明白。

“你們會明白的?”月關突然舉目看遠方,那裡塵土飛揚,似乎有人急速奔來。

是賀軍,帶了十多人,縱馬狂奔。

他們衣衫襤褸,全身都是血跡,頭蓬散亂,看起來有多悽慘,就有多悽慘。

賀軍等人,一來到月關面前,急忙下馬。

“關帥,關帥!”

賀軍楚楚可憐,背後居然揹著長繩,一下馬立馬跪下,哭喪著嗓子說道:“末將無能,末將無能啊,導致東地邊城失守,四十萬將士灰飛煙滅,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

胡壺和嚴言看到賀軍那麼悽慘,眼睛都露出不忍。

唯獨月關卻一臉嚴肅,冷冷看著賀軍問道:“你帶著長繩做什麼?”

賀軍心裡一抖,撲在地面,不敢抬頭,只是輕聲答道:“關帥,末將自知死罪難逃,遂帶著長繩,前來領罰。”

“你的確罪該萬死?”月關突地一冷,“左右,給我將他拿下。”

這句話嚇得賀軍,差點就要罵趙雲出的餿主意了,還負荊請罪?

然而,這個時候,胡壺和嚴言連忙出聲相勸,“關帥,賀軍上將雖然有罪,可是守住雁門,也算有功,還望關帥從輕才是。”

胡壺和嚴言,還以為賀軍真的如此之慘,不忍心這麼一個上將,走到了盡頭。

月關突然一笑,他瞅著賀軍,眼神中卻是有點好奇,“好了,既然胡壺上將和嚴言上將替你求情,我就從輕處理。”

他突然頓了頓,隨後才好奇問道:“說吧,以你那點本事,是想不出這招的,背後有誰替你出招?”

賀軍看到月關的笑臉,方才鬆了口氣,他謹記趙雲的叮囑,不敢隱瞞。

老老實實的回答:“前些日子,流雲軍團來了一個兵長,姓趙,名子龍,他教我這一招負荊請罪,說是您一看到,便不會怪罪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