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落到如今的境地,修身養性有什麼用?是能吃,還是能穿,亦或是讓本侯東山再起,官復原職?”

他就不喝茶,將茶杯重重的放在桌面上,發出巨響。

他氣不打一處來, 多日積累的怒火,這一刻全都衝著葉二郎而去。

“白眼狼,你們全都是白眼狼。一個白眼狼,兩個白眼狼,都不是好東西。本侯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們要如此苛刻我?折磨我?折磨我很好玩嗎?”

“父親又在說胡話,沒有人在折磨你。”葉二郎面色平靜, 任你吵鬧不休, 他就這個態度。

“你現在就在折磨本侯。你不讓本侯喝酒,這不是折磨又是什麼?”

葉懷章理直氣壯,“我告訴你,你現在就是不孝。我要是去衙門告你,你就得流放三千里。”

不孝是大罪。

甚至有父母告子女不孝,子女判斬首的先例。就問你怕不怕。

葉二郎嗤笑一聲,“父親莫要沒事幹就嚇唬我。你要是想告我不孝,早就去告了,何必等到今天。最好的時機都錯過了,有用嗎?”

是啊,最好的時機已經錯過了。

如果是在葉二郎進宮之前,葉懷章去衙門告他不孝,肯定一告一個準。

現在……

葉二郎身上掛著差事,又是葉家的族長家主。就算葉懷章想要告狀,也得先想想,能不能走到衙門。

不是說有人對他不利。

而是葉家族人會主動站出來阻止他這麼做。葉家的族老,長輩, 會組團站出來,替葉二郎聲張, 抨擊葉懷章的不當舉動。

就算他突破重重困難去告狀,最終也會成為葉家的罪人,說不定會被逐出家族。

宗族的厲害之處,在事關家族利益的大事面前,體現得淋漓盡致,絕非個人力量能夠抗衡。

當年,葉慈能夠順利脫離葉家,只因為她還處於微末,並沒有表現出點石成金的能力。

若是等到她表現出點石成金的能力之後,再來要求脫離家族,基本上是沒機會的。

家族不同意,她單方面辦這事根本辦不成。

就好比兩口子離婚,必須兩口子親自到場簽字才作數。一個人簽字屁用都沒有。

葉懷章的心很刺痛,很痛苦。因為葉二郎一句話,戳痛了他的心肺。

他拍著桌子,表達著自己的不滿,“你是不是就仗著這個,天天折磨本侯?葉二郎,你還是人嗎?”

“兒子不是人, 兒子是個鬼。這麼說, 父親滿意了嗎?知道你心頭不痛快,三天兩頭找人鬧架。整個家都被你鬧得不可開交。我希望父親你能收斂一二,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氣。”葉二郎表情冷淡,語氣淡淡地建議道。

葉懷章梗著脖子,“本侯要是不答應,你又如何?”

“不如何。最多就是限制父親的行動。必要的話,會將院子圍起來,從今以後父親就只能在這個院子裡面玩耍。”

“你敢!”葉懷章氣得渾身哆嗦。

惡毒!

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