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當真會跟進?”

“難不成侯爺認為許家還海量,不計較定王害死許家叔侄的事?”

“當然不會。我若是許家,我也要報仇雪恨。”

“正是此理。那麼,侯爺認為此事能不能做?”

蘇氏眼巴巴望著。

平武侯葉懷章一臉遲疑,還在權衡這裡面的利弊。

在武清縣挨的那頓打,是他平生所受的最大恥辱,沒有之一。當年被下詔獄都沒有這麼慘,那會還有老侯爺頂在前面,他就是個添頭。除卻每日驚慌擔心哪天人頭落地外,在詔獄裡面並沒有受到嚴刑拷打,基本的體面還保留著。

偏偏在武清縣,在他女婿的地盤上竟然被人打了,打的還是臉。害得他在路上養了半個月的傷才回到京城。

這口氣他一直憋著,每日借酒消愁,無非就是不想回憶那日的慘淡。

恨啊!

怨啊!

忍氣吞聲,求的就是一個臉面。

可是又有什麼用。

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他早就沒了臉面。

如今有個報仇的機會擺在眼前,到底要不要抓住。

他遲疑再三,蘇氏又在旁邊煽風點火,最終他一咬牙,“做了!就去宗正寺告狀。”

蘇氏長出一口氣,“明兒我派人和孃家嫂嫂說一聲。告狀一事,還得請教專人。”

“夫人的意思是找個訟師?”

“有何不可。請個訟師寫一封狀紙,遞到宗正寺。加上許家在背後使力,我就不信宗正寺敢不受理。”

兩口子商量好事情,都是鬆了一口氣,心裡頭舒坦。

從武清縣回到京城,這個晚上,是兩口子感覺最輕鬆的一晚,憋在心頭的那口悶氣總算洩了些。

高興啊!

一高興,就難免你儂我儂,許久不曾同床的夫妻又再次睡在了一起,感情迅速升溫。

次日一早,葉懷章和蘇氏就開始忙碌起來。

加上蘇家參謀,很快狀紙就寫好了,尋了個機會直接遞到宗正寺,還鬧出了偌大動靜,宗正寺想隱瞞都不行。

半天功夫,平武侯夫婦狀告定王未婚妻葉慈不孝一事,就傳遍了京城,傳到了宮裡。

許家果然跟進,發動御史準備彈劾。

許貴妃在宮裡哈哈大笑,笑得格外暢快。

“本宮倒是要看看定王還能囂張的何時。本朝以孝治天下,一個不孝子,哪有活路。還有那個葉慈,什麼點石成金,哼,分明就是裝神弄鬼。”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大仇即將得報。”

“不行,本宮還不能鬆懈。本宮得和陛下說說,事關子女孝道,此事決不能輕拿輕放。一個不孝子若是輕易放過,朝堂威嚴何在,皇室威嚴何在。弄不好會動搖國本。”

“有這麼嚴重嗎?”

“就算沒這麼嚴重,本宮也要將事情變得如此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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