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大部分的點心都是蒸的,蒸煮簡單方便宜操作,家庭主婦隨便學一學就能上手。烤麵餅其實是比較少,主要是火候把控不好,稍微一走神就容易烤糊,烤糊就報廢。

糧食那麼寶貴,哪能隨便浪費。

還有一個原因,就像張五郎說的那樣,有不少人接受不了火烤的味道,覺著吃嗆喉嚨。

蔣胖子做烤麵餅的經驗也不太足,還有進步的空間。第二爐,他準備親自盯著,琢磨一下到底從什麼地方改進。

葉慈拍拍手,將手心的麵粉拍掉。

說實話,沒有後世的麵餅好吃。人工炭火烤,肯定有瑕疵,比不上專業的烤箱。但,已經稱得上是美味。

管它好吃不好吃,反正家裡那麼多蛋,總算有了辦法解決。

“吳莊頭,明兒你給鎮子上的酒樓送幾份蛋黃酥過去,請大家嚐個鮮。”

吳莊頭心領神會,“該怎麼定價,還請東家給個章程。”

“十文錢一斤,會不會太貴?”

“不貴,不貴。這個蛋黃酥裡面加了蛋黃,正兒八經的蛋黃,童叟無欺,十文錢是極便宜的價格,沒什麼賺頭。要不再提提價。我瞧著這蔣師傅他們也做得挺辛苦的,是不是要另外開一份人工錢。”

葉慈經過這麼一提醒,腦子轉動得飛快,“如果蛋黃酥能成為長期供貨的貨物,得派兩個廚子專門負責這一塊,是得開一份人工錢。那你和賬房們合計合計,究竟多少錢一斤合適。

另外,可以考慮做個禮品包裝,比如雕花的木匣子,木材可以用差一點,但花樣得好看。”

吳莊頭也有了經驗,“用木匣子貴了,不如用想竹編的籃子,帶個蓋。村裡面很多老漢都會竹編,可以將這份活分包給他們。高檔的就用木匣子,最好每個蛋黃酥都用油紙包起來。

要是東家說的那種彩簽印刷真能成功,包裝紙上也迎上彩色畫面,那就更顯檔次。

甚至,以後其他糕點也能這麼做,什麼桂花糕,紅豆糕,綠豆糕,一個個包裝起來,又好看,送禮又體面。”

葉慈大笑,“你的主意好,就這麼錯。反正倉庫裡面還有不少紅豆,綠豆,都可以利用起來嘛。還可以讓蔣胖子帶著徒弟們多嘗試幾個口味,一部分用來蒸,一部分用來烤,怎麼好吃怎麼來。模子一定要做得更漂亮更精緻些,乾脆我親自設計幾個花樣子,請木工雕刻。”

“葉姑娘想要好看又體面又獨特的花樣子,何必自己動筆,有現成的人選啊。”張五郎暗搓搓出主意。

“誰啊?”葉慈好奇。

張五郎嘿嘿一笑,第一爐烤麵餅,俗稱蛋黃酥,一半都進了他的肚子,不愧是大胃王。

他悄聲說道:“王爺就是現成的人選啊。你想啊,王爺自小在宮裡長大,天下間最好的東西都在宮裡頭。那見識,可不一般。而且,王爺自小學習琴棋書畫,區區花樣子還不是手到擒來,你要多少他就能給你畫多少新鮮花樣子。雖說,葉姑娘你畫的花樣子也挺別緻,但請相信我,王爺的畫更符合大眾的喜好。”

嗯,有道理。

定王劉珩的審美,基本上可以說,代表了這個時代最高規格的審美,也是人人所追求的。

而她的審美,對於這個時代來說,貌似適應性不是那麼強,不太符合這個時代的主流審美觀,也就意味著大眾可能不會買賬。

葉慈重重拍了他一肩膀,“記你一功,我這就去找王爺。”

“千萬別說是我出的主意。”

“你放心,我一定會告訴他是你出的主意。”

“葉姑娘,不帶過河拆橋。”

“你都沒交伙食費。”

天天蹭吃蹭喝,一個人的食量頂的上三五個人。

張五郎:“我窮啊!”

“找王爺去,是他借你的錢又不是我借的。”

“你和他夫妻一體,他借了我的錢,你是不是該幫他還。”

“我都沒嫁給他,哪來的夫妻一體,別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