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首輔不動聲色地打望了皇后娘娘一眼,言下之意不言自明。他就是要鼓動皇帝撇棄皇后娘娘的意見,莫要再聽一個女人的建議。

但……

他的小動作瞞不過在場的人。

這裡沒有誰是傻子。

開成帝劉珩第一個不高興,“首輔大人認為此事操之過急,朕也有考慮,所以只是一個提議,若你們都反對此事就此作罷。以後只提推恩令。其次,收回封地治理權,乃是朕自己的想法,沒有誰給朕建言。首輔大人莫要冤枉了皇后。”

溫首輔張口欲言,看看開成帝,又看看皇后葉慈。

葉慈輕咳一聲,“首輔大人為國為民,一片忠心。陛下憂心吳王以及其他人的安置問題,想要一次性解決問題。推恩令是個不錯的辦法,只是需要幾代人的時間,陛下有些等不及。有沒有什麼辦法,將吳王他們都留在京城?請首輔大人,張大人不吝賜教!”

“陛下是要行圈禁一事?”張培申率先出聲問道。

開成帝劉珩自嘲一笑,“朕倒是想行圈禁一事,可惜不能這麼做。否則,朕將揹負刻薄寡恩,欲誅除兄弟的名聲。朕初初登基,名聲還是很重要的。”

他很坦誠,在兩位大人面前並不隱瞞自己的報復心。

反正,就算他不承受,兩位聰明人也能猜出他的真實想法,說不定心裡頭還嘀咕一聲:陛下奸詐!

溫首輔琢磨起來,“陛下想讓諸位王爺留在京城,監視限制,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

“就以守孝為名,讓諸位王爺留在京城,守足二十七個月。等兩年之後,屆時局面又有了新的變化,到時候再另做打算。”

“哈哈哈……”

開成帝劉珩大笑出聲,“溫愛卿不愧是朕的心腹肱骨,此言大善。兩年時間,足夠將推恩令執行,也足夠讓朕想出真正解決問題的法子。朕打算到了皇陵,等先帝安葬之時就宣佈此事。屆時還要辛苦兩位愛卿助朕一臂之力。”

“遵旨!”

正事商量完畢,溫首輔主動退下。

張培申則留了下來。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隨意。

“舅舅喝茶!”

“陛下客氣!”

“過去了這些天,不知舅舅是否做好了選擇?朕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對南詔動手。不瞞舅舅,朕已經派人前往南詔。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請舅舅給朕一個明確的答覆。”

“不知陛下打算如何使用袁友仁?”張培申反問道。

開成帝劉珩斟酌著說道:“朕給了袁友仁兩個選擇,一是交出兵權,充當民政官。二是交出兵權,卸任所有官職,轉為皇家銀行工作人員。當然,他作何選擇不重要,重要的是南詔大都督府首任大都督能不能容下他。”

“若是老臣前往南詔,老臣有幾個條件,請陛下務必答應!”張培申開始講條件。

“舅舅請說!”開成帝劉珩也很乾脆。

張家有大功,自然有資格同他講條件。他也不介意張家這麼做,甚至很安心。

張家講條件,就意味著張家是心甘情願,而非逼迫,心中無怨恨。

這一點很好!

張培申斟酌著說道:“第一,老臣要求南詔大都督一職由張家世襲百年,至少六代人。南詔所有文武官員的任免,皆有南詔大都督府做主,朝廷不得干涉!”

開成帝劉珩面目嚴肅,他和皇后葉慈交換了一個眼神,葉慈微微一點頭。

他咬咬牙,“可以!朕可以答應這個條件。但,朕也有條件,南詔需開放通商,允許內陸商人在南詔自由貿易。允許內陸讀書人在南詔傳道解惑。另外,大都督府不得限制南詔年輕人參加朝廷的科舉和武舉。”

“可以!老臣的第二個條件則是,張家除繼承人之外,其他兒郎不強迫前往南詔,可參加科舉和武舉,憑藉本事在朝廷做官或是經商。”

“張家兒郎在朝中做官,朕不反對。只是,舅舅不擔心朕刻意打壓嗎?”

“總得讓兒郎們見一見風雨,領悟一下世間的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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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事多,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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