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點了薰香,燻去牆角有可能存在的蟲子。

又疏通了陽溝,清理了溝渠,重新搭建了一個土灶臺,方便開火。

人多力量大,只一個上午,整個院子大變樣,煥然一新。一改之前的陰暗潮溼,有了人氣。

下午,內侍們又搞來新瓦片,換了房頂上的舊瓦片,加固了房屋。

給兩個大水缸裡添滿了水。一個水缸用來防火,一個水缸用來淘洗。

屋裡燻了一整天,去了黴味溼氣,又燒了熱水,鄧少通伺候著給劉珩擦洗了身上,換上了舒服柔軟的家居服。

葉慈用自己帶來的特效金瘡藥給劉珩上藥,“廷衛下手很有分寸嘛,都是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最多兩天就能結痂,到時候你就能下床活動。”

“你下次什麼時候來看望本王?留本王孤零零在這裡,你可忍心。”

葉慈白了他一眼,“放心,過兩天等你傷口結痂我就來看望你。以後和徐大人說好了,來之前派人知會一聲就成。宗正寺上下都很好說話,不曾為難我們。”

“哼!若非母后使了好處……”

“話不可這麼說!”葉慈打斷他,“就算人家拿了好處,你也犯不著盛氣凌人。這年頭,託人辦點事,還能不給好處?你不給好處,人家就公事公辦,拿著章程規矩刁難,有理有據,讓你有苦難言,告狀都沒處告。”

劉珩扭頭,“你是不是覺著本王很蠢。”

“的確有點蠢。然而,世間就是需要一些人們口中的‘蠢人’,這個世界才會變得更好。若是人人隨波逐流,做個‘聰明人’,這世間哪有什麼革新,哪有什麼突破。”

劉珩聞言,立馬又高興起來,“這麼說你贊同本王的做法?你也認為本王該站出來表明態度。”

“你心中有憤怒,有熱情,想要站出來那便站出來。總不能一盆冷水將你心中火熱澆滅。澆滅容易,再想燃起來可就難了。”

葉慈也想明白了。

劉珩縱然行事毛躁,有點蠢。但他一腔火熱必須珍惜。

難得少年熱血,還不曾被同化汙染,何不讓這份熱血保持得更久一些。

這年頭最難的就是純粹的熱血,不帶任何利益思考,出發點僅僅只是為國為民為江山社稷著想。

很難得!

劉珩嘚瑟一笑,“你心頭佩服本王,崇拜本王,對不對。你就別否認了,本王早就看出來了。你說出來,本王絕對不笑話你,你崇拜本王是應該的。”

葉慈:“……”

給點顏色就開染房,劉珩這嘚瑟勁還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葉慈呵呵兩聲,“看來這頓打沒將你打痛,應該再來三十棍子。”

“最毒婦人心!”劉珩‘痛斥’!

葉慈哈哈一笑,“現在你怕了吧!”

“本王豈會怕你,豈不聞無毒不丈夫。”

“一個毒婦,一個有毒的大丈夫,果然很配。”葉慈調侃道。

她這一說,兩人齊齊大笑出聲。

劉珩笑起來,就牽動了傷口,果然又哎呦哎呦叫起來,誇張無比。

臨走的時候,葉慈才告訴他,文武百官對他這次的表現很滿意,稱讚他有擔當。

劉珩這回卻沒嘚瑟,他有點意外,“真的?你不會故意這麼說,逗本王開心吧。”

“事實就是如此,你可以問宗正寺的打聽情況。”

“這是意外之喜啊,本王竟然因禍得福。哈哈哈……”

他放聲大笑,心情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