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我!我只是擅長從不同的立場角度思考問題罷了。”

劉珩:“……”

他無從辯駁,因為葉慈說的太有道理。

他自己想了想,若是自己坐在龍椅上,是不是也會啟用類似袁友仁這樣敢拼敢衝膽大包天之輩為自己披荊斬棘,打破僵硬的局面?

會!

一定會!

這是帝王的劣根性。

任何人坐上皇位,必然凡事都要從自己的位置著想,如何鞏固皇權才是首當其衝的要事。如何一言九鼎,讓皇權壓倒相權,則是帝王畢生的追求。

他頹然,“這麼說,我還不能指責父皇。畢竟,他做的事情,在他的立場是必然會發生的。”

“為什麼不能指責。你當然要指責,還要大力指責。因為你的立場是皇子,是臣子。站在臣子的立場,皇帝當然不能任人唯親,不能越級提拔,不能讓一個人既管民又管軍。”

葉慈義正辭嚴,一副正義使者的模樣。

劉珩被她逗笑了。

“你不覺著你很分裂嗎?”

葉慈笑道:“我站在陛下的立場考慮問題,是為了更好的理解陛下的行為邏輯和原因。怎麼做,則要站在自己的立場。這不是分裂,你應該說本王妃善於思考。”

劉珩笑著應是,“是是是,你說的有道理。如今奈何?袁友仁手握兵權,已經無人能制。除非父皇下定決心。就算父皇下定決心,也不會是現在。

或許是兩年後,或許是三五年之後。屆時,袁友仁膨脹到何等程度,難以想象。要知道,袁友仁從微末到權傾朝野也只用了一年多的時間而已。”

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翻遍史書,都找不出幾個人能在短短一兩年時間內從教坊司爬到兵馬大元帥。

其升遷速度,古今中外,世所罕見。前後五百年,恐怕無人能出其右。

再給這傢伙兩三年,得膨脹到何等地步?莫非要成為一言九鼎的權臣?

一想到,有一天,袁友仁有可能帶兵殺入京城,劉珩就急得不行。

這種可能,他堅信不僅僅他一個人預測到,文武百官肯定也想到了這一茬。卻無人站出來拼死反對。

難道父皇就想不到嗎?

還是說父皇早有計較,真要將皇位傳給小十四?讓袁家兄妹掌控皇宮內外,掌控朝堂?

將來,江山究竟是姓劉,還是姓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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