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是要說的。

葉慈鄭重說道:“我願意和二姑娘你們來往,我們之間並無利益衝突,也沒有恩怨情仇。只是,老太太的期許,我沒法滿足。當初過繼的時候就說清楚了,從此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侯府想做我的孃家人,我若是認了,又如何對得起義父對我的恩情?長這麼大,照顧我教導我的長輩,有師父,有義父,唯獨沒有葉家。單憑血脈親情,要將我捆綁在葉家這艘船上,著實辦不到。

我們彼此心知肚明,葉家為何非我不可。一是因為定王,二是因為我被稱為善財童子。不說善財一事,就拿定王來說,定王的處境你們都是看得見的。你們覺著他是王爺,必定能辦成許多事情,能幫葉家飛黃騰達。

殊不知,他的處境根本沒你們想象中那麼好。反而是處處荊棘坎坷,隨時都有可能被陛下嚴懲。實話告訴你,陛下不喜定王。這一個理由勝過千言萬語。

請二姑娘務必將這番話帶給老太太,請她降低期許。我和你們偶爾來往,葉家那邊就算了吧!”

哎!

葉衛芸一聲嘆息。

“多謝四妹妹坦誠相告,回去後我也能交差了。你也別怪老太太功利心重,侯府一年不如一年,之前連遭大難更是元氣大傷。老太太算計你,也是為了整個侯府著想。”

“我知道!但我沒有責任替侯府張目。再說了,侯府落到今天,還是因為葉家的男人能力有限。”

“你是說大伯父嗎?他是你父親,你這麼說他,是不是不太合適。”

“我只是說了句實話。”

葉衛芸垂首,片刻之後她笑了笑,“爺們不頂事,就指望著女人。我們女人又不能做官,又幹得了什麼。如果女人也能做官,葉家或許不是今日光景。”

“說的是!葉家的女人比男人強不少。”葉慈很贊同對方的說法。

葉衛芸又說道,“我家四弟你沒見過,家裡人都說他是讀書苗子。只有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他讀不出來的。

小時候,先生布置的功課,他都是抄我的。需要背誦的課文,我看幾遍就能背出八九成的內容。而他看十幾遍,才背一個開頭。這事沒人知道。

全家人就誤以為他能讀書出仕。哎,你說,你說我是不是害了他。一起讀書那會我要是不幫他寫功課,或許家裡人就能早早給他謀劃其他出路。”

“葉家的男人就沒有讀書的天分,可惜葉家的長輩並沒有認識到這一點。”

葉衛芸連連點頭,很是贊同。

“家裡的兄弟,沒有一個讀書有出息的,習武也不成。文不成武不就,我也不知道葉家將來會落到什麼境地。”

說完又是一聲嘆息。

看得出來,葉衛芸是個責任心比較重的人,家族衰落,她也跟著擔心。但她也有自知之明,這兩三年的經歷讓她學會了務實,而不是好高騖遠。

“將來的事將來再說。今兒你們留下來喝酒,我從雲霞山帶來的果酒,都嘗一嘗。”

“卻之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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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繼續跑醫院,之後應該能輕鬆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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