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鄭重說道:“一張齊王的名貼,一張定王的名帖,還有一張張大人的名貼。這三張名帖,只能在關鍵時候用。

另外,這是三封信,張家送來的。兩封是給邊關守將,一封是給當地知府大人,方便以打關係用。你要抓住這次機會,將人脈關係建立起來。

至於西北商團,就讓那群宗子們去對付。我倒是看看,西北商團敢不敢對宗子們動手。膽敢動手,直接告官。毆打宗子是死罪,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

這就是宗子們的護身符,從太祖皇帝傳下來的子孫,就算是個窮光蛋,也不是誰都能動手打罵。能動手的,除了劉焗這個唐王一系宗主,剩下的就是宗正寺。其他任何一個衙門,都管不到這群宗子。

士農工商,排名最末的商人,若是膽敢毆打宗子,呵呵,等著被扒皮吧!

有了這些關係,還有這群宗子,葉慈就不信羊毛廠還打不開西北市場。

吳有理鄭重其事將名帖和信件揣在懷裡,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出了京城。

……

西北!

黑娃也說不清自己今年到底幾歲十二歲,十五,還是是十六?

他老孃總和他說,等家裡有了錢就給他說一門媳婦。

想來他也到了說媳婦的年紀。

他從記事起,就給地主老爺放羊,做了個放羊娃。

他們村緊挨著邊關,出去就是草原,茫茫草原就是他的地盤。

前些日子,有行腳商人跑到他們村裡收羊毛,說是有多少要多少。他賣了一次羊毛,總算攢了及十文錢。

這一天,行腳商人又來了。

可惜,村裡面已經沒有了羊毛,上次都被賣光了。

商人很遺憾,“你們誰要能搞來羊毛,有多少我要多少。我就在鎮子上設點,有了羊毛直接送到鎮子上。”

“真的有多少要多少嗎?我知道哪裡有羊毛。”村裡的光棍漢和商人攀談著,“草原深處要多少有多少。那群牧民手裡攢的羊毛都沒地方放。”

“行啊!你們誰有本事去草原深處收購羊毛,收多少我要多少。”

“收羊毛簡單,可是我們沒本錢。”

“沒本錢不要緊,賒給你們。不過要等等,這次來得匆忙,手頭上只帶了銅錢。你們拿著銅錢去草原深處收羊毛恐怕不太管用,我換別的東西給你們做本錢。”

過了幾日,商人再次來到村裡,這回商人帶來了破舊的鐵鍋鐵鏟,還有茶磚,以及毛褲毛衣毛襪圍脖手套……

光棍漢賒得最多,黑娃也賒了一批貨物。他打算跟著光棍漢一起進草原收購羊毛。

他問商人,“你不怕我們拿了你的東西跑了嗎?”

行腳商人哈哈一笑,“你們能跑到哪裡去?除了去草原,你去任何地方都需要戶籍路引,這些你有嗎?草原不是我們漢家子能待的地方,遲早你們都會回來的。我信你們能帶回羊毛。”

有了賒賬來的物資,他們又搞來了騾馬馱運。

在某個寒冷的早晨,黑娃第一次遠離家鄉,走進了草原。在將來,他將無數次來往於草原深處和邊關,成為草原裡流傳甚廣的大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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