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倒是極好,是那種男人喜歡的,能引起男人保護欲的溫溫柔柔的模樣。還能在她臉上看到兩分劉珩的影子,姐弟二人是長得有點相似。

張皇后示意葉慈坐下說話。

葉慈微微一躬身,在小杌凳上坐下。

張皇后一拂袖,一抽身,在榻上換了個更隨意的姿勢。姿勢很隨意,氣勢依舊不減。她不需要正襟端坐,只需一抬手一眼神,就足以碾壓全場。

“來到京城還習慣嗎?”

“謝娘娘關心,一切都還習慣。”

“可有什麼難處?”

“回娘娘的話,暫無難處。”

葉慈不卑不亢,嘴角還掛著一點點笑容,讓自己看起來更坦蕩一些。就是身上穿的青色衣衫,和她的氣質的確不太配,太嚴肅。

“若是有人欺辱你,你不必忍氣吞聲。你是定王的未婚妻,也就是本宮的兒媳婦。你軟弱三分,不僅丟自己的臉,更是丟本宮的臉面。明白嗎?”

“明白!多謝娘娘提點!”

張皇后輕飄飄瞥了眼新平公主,似乎是在警告對方。

新平公主慌亂了一秒鐘,鎮定道:“葉姑娘第一次進京,不曾沾染京城的氣質,看起來倒覺著清新。”

葉慈含蓄一笑,“公主殿下謬讚。”

話說,清新可不可以理解為泥土芬芳。她果然是從鄉下來的。

葉慈內心自嘲。

張皇后說道:“葉慈,你以後倒是可以和新平多親近親近。你們都住在宮外,可以多走動。新平,你也要多出來走走看看,莫要將自己困在府中。”

新平公主原來是個宅女。

葉慈抓住了關鍵點,一邊回應張皇后,一邊偷偷觀察新平公主。

新平公主在張皇后跟前,永遠都是弱的那一方。她少有反抗的時候,多半時候都是聽命行事。

她見葉慈留意到她,還衝葉慈笑了笑。

這個時候,李少監進來,“啟稟娘娘。薛貴妃得知葉姑娘進宮,想請葉姑娘過去說說話,認識人。”

“不去!”張皇后直接拒絕,“本宮的家務事她也敢插手,叫她有多遠滾多遠。”

李少監沒有勸,直接應命。

葉慈看著好生過癮,這才是皇后該有的權威,誰的面子都不給,內宮唯她獨大。

新平公主猶猶豫豫,似乎有話要說。

張皇后瞥了她一眼,“新平是否想勸本宮和氣些?”

“女兒不敢!就想著今兒是大年初一,若是鬧起來,父皇一旦怪罪,母后又要吃虧。”

張皇后呵呵一笑,“偶爾吃虧沒關係,只要能本事找回場子就行。你啊,就是太怕事。”

“女兒只是想息事寧人。”

“老三回京城那天,砍了薛家奴僕的手指頭,此事你聽說了吧。老三都不怕,你怕什麼。你看薛家事後有追究嗎?一群奴僕膽敢衝撞親王座駕,砍了就砍了,誰敢說個不字。薛家自知理虧,事後還給老三送去了賠禮,你道為何?”

新平公主老實搖頭,“女兒不知。”

張皇后就說道:“那是因為,薛家和本宮都明白,在小事上糾纏來糾纏去沒有用。大家真正較量的地方朝廷,是勳貴,是武將,是天下。區區幾個奴僕,還不至於翻臉。

今日之事是同樣的道理,薛貴妃不會因為本宮的拒絕就敢如何如何,更不會將事情捅到陛下跟前。你也說今兒是大年初一,誰給陛下找不痛快,陛下就讓誰一年都不痛快。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今兒大家都得忍著。懂了嗎?”

“女兒謹記母后教誨。”

“你要記住,你是本宮的女兒,膽子大一些,別墮了本宮的威名。”

新平公主微微垂首,似乎是不太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