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說氣話了,還是想想以後怎麼走船吧。雙河鎮碼頭有著難以取代的地理優勢,不在這裡補給,在河面上過夜萬一遇到水寇怎麼辦?”

“定王吃相太難看,不能讓他這麼小張下去。得想個辦法將此事捅到京城,請京城的官員們出面才行。”

“大家都想想辦法,誰在京城有關係這個時候可不能藏著掖著。大不了大家湊點錢給京官們送點好處。”

“真要和定王作對嗎?就不怕定王報復?定王對付不了京城那些官員,對付我們這些跑貨的商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那就再等等。這位押船管事背後的東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且先看看東家。”

“如果這位押船管事背後的東家果真是某位藩王的話,接下來一定會有好戲看。不出意外,官司會打到陛下跟前。聽聞,定王不受陛下待見,這事捅到陛下跟前,你們猜定王會不會吃掛落?”

“難說。再不受待見,定王也是嫡出的皇子。”

“且看著吧,這場官司少不得要打好幾個月。結果沒出來前,大家都夾著尾巴做人,該給多少稅錢就給多少。等官司打完了再做打算。”

“言之有理。”

夏樹平帶人將押船管事抓了,直接關進鈔關牢房。

其他船工護衛,也統統關押起來,一天只給一頓飯,先把這幫人餓得沒力氣再說。

張五郎親自提審押船管事。

“為什麼抗稅?定王定下的規矩你也敢不遵守。”

“你最好放了我,我背後的東家你惹不起。”

呵呵!

張五郎大笑一聲,“你知道本公子是誰嗎?本公子姓張,知道了吧。你在本公子面前囂張,信不信我現在弄死你,都沒人敢給你收屍。”

“你你你,你們張家跋扈。回去後,我家王爺肯定要參你一本。”

“想回去嗎?行啊,乖乖將稅錢交了。你這一船都是海外物品,價值五萬兩,抽稅三萬兩千兩。交錢吧!”

“你,你這是打劫!你們表明上是抽稅,分明就是強盜。”

“你再多嘴,本官就按照貨物的一倍抽稅。”

“你你你……”

“你什麼你。要麼按數繳稅,要麼就去吃牢房,貨物沒收。”

“我是齊王府的管事,那是齊王的貨,你竟然敢沒收齊王的貨,你膽大包天。”

“就是生不出兒子的那個齊王。”張五郎張口調侃。

“放肆!”押船管事氣瘋了,行走商海十幾年,從未見過如此囂張的鈔關官員。

張家人了不起嗎?

回去後一定要想辦法彈劾張家,還有那個定王。

張五郎端起茶杯,“說了這麼多,口渴了吧。來,先喝杯茶。還沒請教你姓什麼?”

“老夫姓張。”

“原來是本家啊!早說嘛,不讓你吃牢飯,怎麼著也要給你吃香喝辣。”

見對方喝了茶,張五郎繼續問道:“你可想清楚,究竟是繳稅,還是繼續抗稅。說實話,我倒是希望你能繼續抗稅,這樣一來,我就能名正言順扣押這船貨物。”

“你不要太過分了,好歹也要給齊王一個面子。”

“你可拉倒吧。你們這船貨,拉到京城一倒賣,少說價值一二十萬兩。我就只抽你三萬兩千兩的稅,很貴嗎?連個零頭都不夠。你要是實在拿不出錢來,要不我幫你賣貨,最後所得我們五五分成。”

臭不要臉。

“不是我要抗稅,而是回去後沒法給王爺交代啊。平白少了三萬兩千兩白銀,我我我,不如讓我死了算了。你要是隻收個幾千兩的稅,我在賬本上動動手腳還能糊弄過去。可是,三萬兩千兩著實太多了。”

“你怕什麼啊!齊王連兒子都生不出來,你怕他幹什麼。而且,我們是正經鈔關,正經營生。收了的你稅,肯定會給你一份憑證,讓你回去交差。來,看看我們的憑證,定王府出具的稅收繳納憑證,天下只此一家,別無分號。這東西,能保你的性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