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點頭,“我聽父親的,這一次暫且放過定王。等孩子出生後,遲早收拾他。”

……

新平公主來到未央宮請安。

“這是三弟給母后寫的信,送到了張家,張家又交給我……”

“快拿過來。”

張皇后迫不及待地撕開信封,展開信紙。看著信件內容,她一會笑一會皺眉。

新平公主很好奇,“母后,三弟在信裡面寫了什麼?”

“就是說礦場塌方的事情,叫本宮不用擔心,他都處理好了。無論朝堂掀起怎樣的波瀾,都沒有妨礙。”

“御史言官紛紛上本彈劾,怎麼能說沒有妨礙。”

“你懂個屁。那幾個御史言官掀不起風浪。你別忘了,那是礦場,還是銅礦,每天都是錢。而且少府佔據了一半的股份,停一天要損失多少,停工十天半月又要損失多少?那幫御史言官光顧著暴民動亂,卻忘了事情已經平息下來,在陛下心目中,錢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三弟有本事平息動亂,如期恢復生產,陛下就不會深究此事。”

啊?

原來左右這次事件的真正殺器,不是許淑妃,不是三弟定王,而是錢!

“當然是錢。你是不知道陛下有多愛錢,本宮可是一清二楚。”

張皇后嗤笑一聲,眼中全是對元康帝的鄙視。

她招手,讓新平靠近身邊,“本宮告訴你一件小秘密,你父皇年輕那會可是很窮很窮,還要靠借貸過日子。”

新平驚呆了。

“父皇是皇子,怎麼可能缺錢。”

“你以為皇子就不缺錢嗎?你看看老三,去封地帶著那麼多人,連個王府府邸都沒有,身上就帶著區區貳拾萬兩,夠什麼?連吃飯都不夠。你說他窮不窮。要不是挖出一個銅礦,現在還在吃葉慈的軟飯。”

“那個銅礦是葉慈發現的。”新平悄聲說道。

張皇后瞪了她一眼,死丫頭,專門和她唱反調。

“你的意思是,你三弟吃軟飯是應該的?”

“女兒沒這麼說,女兒只是陳述事實。”

“哼!你最好別這麼想。你只要記住,凡是涉及到錢的問題,別和你父皇犟嘴。你父皇把錢看得比人都重要。許淑妃受寵又如何,照樣不如錢重要。”

“難怪薛貴妃和吳王這一回都沒動靜。”新平公主隨口說道。

張皇后哈哈一笑,“說你蠢你還真蠢,你以為是薛貴妃母子手下留情嗎?分明是自顧不暇。吳王劉璞就是一團爛泥,扶不上牆。

正妻還沒入門,小妾先懷上身孕。呵呵!如果讓庶長子出生,或許在普通人家不算個事,可是在皇室,這可是天大的事情。薛貴妃都快要氣死了。”

吳王劉璞有個小妾,姓羅,陪伴在劉璞好幾年。

最近懷孕了。

薛貴妃得知此事,氣不打一處來,要求打掉孩子。王妃沒進門之前,庶長子就生了出來,想幹嘛?放任下去,必然會引起後宅不寧。

王爺娶妃,為的就是藉助王妃孃家力量。結果搞出一個庶長子,就是在打臉,打未過門的王妃的臉,打王妃孃家的臉。

後宅不寧,就會讓人懷疑吳王劉璞的能力。連後宅幾個女人都搞不定,能有本事搞定朝堂文武百官?搞定那群噴子文官?

是個人都會心生懷疑。

小妾羅氏是個有野心也算計的人,她想留下孩子,並耍心眼騙了一回。

薛貴妃大怒之下,要求不僅要打掉孩子,還要將羅氏處理乾淨。羅氏這個禍害,一看就不是安分守己的人,留下來必然引起紛爭,必須處理掉。

羅氏怕啊!就到吳王劉璞跟前求情。

兩個人少年生情相伴,最是純情真摯,吳王劉璞同意打掉孩子,但誓要保下小妾羅氏。

母子兩人因為羅氏鬧了起來,薛貴妃氣得在床上躺了兩天,無心理事。

這事他們母子做得隱秘,就怕傳出去傳到未來王妃的耳中,引起誤會。

但瞞不過手眼通天的張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