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珩不急不忙,“請父皇明鑑,兒子的確安排人將大哥身邊的內侍打了一頓。但,並非無故打人,而是打得有理有據。”

“你胡說!打人就打人,你還找藉口。”劉璞大怒斥責。

劉珩面無表情,都沒理會對方,而是繼續說道:“自從父皇為兒臣賜婚後,兒臣周圍就多了許多流言蜚語,嬉笑謾罵。尤其是大哥身邊的那群內侍,曾當面嘲笑兒臣娶一個天煞孤星。

婚事是父皇賜下的,他們嘲笑我不要緊,但是嘲笑賜婚旨意,嘲笑英明神武的父皇,兒臣豈能忍受。打他們都是輕的,以他們的罪名,殺了都不過分。”

“父皇,他胡說!兒臣身邊的內侍絕無嘲笑奚落的舉動,對賜婚聖旨更沒有任何異議。兒臣心中對父皇只有崇敬了仰慕,絕無二心,請父皇明鑑。”

“兒臣有人證。”劉珩突然大聲說道:“那日大哥身邊內侍嘲笑兒臣的時候,王少監就在不遠處看著。”

王少監:“……”

這是無妄之災啊!

三皇子殿下能不能做個人。

王少監趕忙站出來,都不用元康帝下令,他就開口說道:“啟稟陛下,前幾日老奴的確見到三皇子殿下同皇長子殿下身邊的內侍聚在一起,但他們具體說了什麼,老奴並沒有聽見。當時,老奴只是經過,沒有多做停留。”

話音一落,劉珩就是一聲嘆息。

“我知道王少監不肯替我作證,但你肯承認那天的確發生了眾內侍圍攻本殿下的事實,本殿下依舊感激不盡。”

“胡說八道,顛倒是非黑白。何曾有過圍攻?何曾有過辱罵奚落,這一切都是你自說自話,栽贓陷害。兒臣是清白的,請父皇明鑑。”劉璞直接指著劉珩大罵。

老三竟然如此陰險狡詐,是他疏忽大意了。

但是,對方以為這樣就能翻盤,做夢。

劉珩上前一步,躬身一拜,“父皇,兒臣好歹也是堂堂皇子,面對一群狗奴才的圍攻奚落,難道只能忍受嗎?父皇英明神武,兒臣也不能墮了父皇的威名。

若是隻懂忍耐,不僅兒臣自己看不起自己,想來天下人都會看不起我。我丟臉沒關係,但牽連到父皇跟著丟臉,則是極大的罪過。

為了父皇的臉面,為了劉氏皇族的臉面,兒臣也不能讓那群狗奴才繼續囂張,故而才會安排人員教訓他們一頓,好讓他們知道好歹。

大哥政務繁忙,沒空管教手底下的人,兒臣每日空閒得很,正好替大哥分憂。大哥,你不必太感謝我,打了你的人也落了你的面子。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和我計較,我們之間就當是扯平了。”

“你做夢!”劉璞大怒。

“都閉嘴!”元康帝突然震怒,大殿瞬間安靜下來。

他盯著兩個兒子,一個是庶長子,一個是嫡子。

在他心目中,自然是庶長子更得歡心。

只是,今日劉璞的表現令他很失望,全程都被劉珩牽著鼻子走,完全失去了節奏和掌控力。

至於劉珩,年紀不大,心眼倒是挺多的,一張嘴伶牙俐齒不愧是張皇后的兒子。

他冷哼一聲,“都給朕滾下去。區區小事,也敢打擾朕,耽誤朕的時間。以後不許任何人再提此事。”

這會,兩個兒子他都看不順眼,那就全都趕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處置?

怎麼處置?

將劉珩打一頓,還是將劉璞罰一頓?

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何須堂堂帝王處置。懂事的,自然該知道如何做。

劉璞灰溜溜“滾”出去。

劉珩垂首,嘴角微微一翹,效果比他預計的還要好。

兩兄弟出了宮門,劉璞突然發狠,“別得意,這才剛開始。”

劉珩哈哈一笑,“大哥是不是很想打我?你往我臉上招呼,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在父皇面前交代。”

劉璞:“……”

氣煞人也。

看見這張笑臉,就令人憤怒。

劉珩又說道:“不就是打了你的身邊人,你就跑到父皇跟前告狀,你以為你三歲小孩啊。三歲小孩都沒你這麼遭人討厭。如果我打了你,你告狀,父皇或許還會處理。打你身邊人,你總不能讓父皇替幾個狗奴才出頭吧。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怎麼就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