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走。”劉珩點頭。

少府家令劉焗一張臉都綠了,“定王莫要為難下官,下官承諾一定足額給付。請王爺多寬限幾天,可好?”

“不好!本王在宮裡吃夠了苦頭,到了宮外,還要被你們少府欺辱,欺人太甚。今兒本王就拿王爵賭一賭,開府銀子,所需騾馬耕牛,到底能不能置辦齊全。要是少府沒這能力,大不了本王就賴在京城不走啦!反正,本王不著急就藩。”

著急的薛氏一黨,是皇帝,是少府……

劉珩勢要做個賴子,張五郎捨命奉陪。

他是紈絝,跟著定王表弟大鬧少府衙門,很符合身份嘛。

少府家令劉焗說盡好話,劉珩始終不為所動。

他就是要錢,要騾馬要耕牛要種子要農具要鐵器要合格的匠人……

他什麼都想要,且必須按照親王開府的要求置辦。

劉焗只能一邊應付著,一邊安排下面的人趕緊加班調運物資銀兩,同時派人進宮報信。

定王殿下如此混不吝,和張皇后一樣一樣的,如今看來只有元康帝能收拾他。

訊息送到宮裡,來到元康帝案頭。

元康帝:“……”

他倍感意外啊!

“老三竟然大鬧少府衙門,他是轉性了?”

方內監悄聲說道:“少府歷來習慣了漂沒,肯定是被定王殿下看出了端倪,鬧著要補齊所欠銀兩物資。”

元康帝一點都不意外,他也做過皇子,也曾開府,和少府扯皮。

少府的尿性,幾十年下來都沒變,還是老樣子。

他問道:“少府漂沒了幾成?”

“原本開府銀子打七折,這是商量好的。結果,又給漂沒了據說有兩成。”

“的確過分了些。”元康帝都覺著少府胃口太大,做得有點過分了。

不過,劉珩敢鬧少府衙門,也是勇氣十足。

“讓劉焗自己解決,他惹出來的禍事別指望朕替他設善後。簡直是亂彈琴,連皇子開府都要被漂沒兩成銀兩。其他衙門要銀子,又得漂沒多少?簡直亂來!”

方內監不作聲。

這事是個馬蜂窩,不敢捅。

也就是定王劉珩,他是為自己開府要銀子,屬於私事,才敢大鬧少府衙門。

若是為了公事,恐怕也只能捏著鼻子忍了。

劉焗得不到宮裡的支援,反而還惹來一頓痛罵,心都涼了。

難道真要補齊了銀兩物資?這損失可就大了去,也壞了規矩啊。

劉珩嗤笑一聲,“你們少府內部的規矩,少拿到本王跟前噁心人。本王醜話說在前頭,若是不能足額給付,本王不僅要砸了你的衙門,還要砸了你的府邸。本王倒是要看看,劉大人府上究竟是何等富麗堂皇,金山銀山。”

“誤會,都是誤會!下官沒有金山銀山,下官全靠俸祿吃飯。”

“劉大人這話,莫不是今年最大的笑話。哈哈哈……”張五郎肆意嘲笑,“從未聽聞,少府有人竟然靠區區俸祿過活。你們少府的小金庫,嘿嘿,真以為大家不知道啊。”

“張公子莫要胡說,沒有小金庫,什麼都沒有。大不了下官補齊銀兩物資,只求王爺寬限三五日。下官並非故意拖延,銀兩今兒就可以補足,關鍵是騾馬耕牛鐵器之類的物資,需要臨時調運。”

“那就先將銀子補齊。出一點差錯,今兒本王就帶著人吃劉大人,住劉大人。”

“出不了差錯,下官親自監督,絕對出不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