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回來了,我去看看他。”

“那個畜生,一天到晚不知道上進就知道胡混,本侯非得打斷他的腿不可。”

大夫人蘇氏一聽,就不滿了。

“侯爺明知道二郎重感情,也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為何要他喊打喊殺。”

平武侯葉懷章眼一瞪,“二郎做事不分輕重,都是你慣的。他怪我們做父母的狠心,將葉慈過繼出去,說我們沒良心,這是為人子該做的事情嗎?”

“侯爺何必罵他,你不如直接罵我得了。是我生了葉慈,是我連累了侯府,是我狠心絕情,統統都是我的錯……”

“本就是你的錯。”

大夫人蘇氏震驚了。

她萬萬沒想到,本是一句氣話,葉懷章竟然真的這麼想。

在他心裡頭,莫非侯府落到今日,都是她的錯?

她呵呵冷笑,“這麼多年,侯爺總算說出了心裡話。好,好得很!”

說罷,她撞開他,徑直離去。

“你要做什麼?”葉懷章拉住她的手。

大夫人蘇氏回頭,冷聲說道:“侯爺不關心二郎,我關心。侯爺不在乎二郎,我在乎。既然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不妨一錯到底。反正在侯爺心目中,沒了我們母子,自有其他女人和子女。”

她甩開他的手,離去。心中滿是憤恨,不甘,怨懟。

葉懷章站在原地,心情極其煩躁。

他咬牙切齒,憤恨道:“今晚本侯爺就歇在趙姨娘房裡。”

管家欲言又止,最終只能應下,揮揮手讓僕婦去趙姨娘那裡通報一聲。

葉懷章突然回頭,盯著管家,“你認為本侯爺做得不對?”

“小的不敢。”

“你儘管說,本侯不怪罪你。”

管家微微垂首,“侯爺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侯府。二公子年輕識淺不懂事,不知道其中利害關係情有可原。”

“你還漏了一點,夫人那裡你如何看待?”

“夫人愛子心切,慈母心腸。”

呵呵……

全是假大空的套話。

葉懷章心情沒有好轉,反而越發惡劣。

他去了趙姨娘房裡,狠狠發洩了一通,也不曾緩解這煩悶的心情。外加差事不順,在衙門逐漸被邊緣化,沒有人重視他的意見和想法,更令他心中恨意多了三分。

他時常想著,如果葉慈肯幫忙牽線搭橋,搭上三皇子殿下和張皇后的關係,怎麼著他在衙門的處境也不至於這麼糟糕。

葉慈作為子女,不為父母分憂,大大的不孝。

他將葉慈過繼出去,簡直理所當然。

這般不孝女留著做什麼?當年留她一條性命,已經是格外慈愛。不知感恩的死丫頭,活該和侯府無緣。

一直想一直想,將所有的不順都怪罪在葉慈身上,過繼一事就越發正當。僅有的一點愧疚早就煙消雲散。

如今,他可以理直氣壯麵臨所有人的詢問或是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