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還是義父瞭解我。”葉慈小小嘚瑟了一下。

章先生樂不可支。

徐久治看不懂,“二位,不擔心嗎?不怕嗎?”

他怕的要死!

三殿下沒了前程,他身為三殿下門下走狗,能好得了。

“怕什麼?皇帝有下旨賜死劉珩嗎?有下旨賜死我嗎?只要沒死,一切皆有可能。”葉慈氣足膽壯。

不得不說,她這份接受力,承受力,旁人難及。

天下間沒幾個人能如同她一樣,這麼短的時間內想通一切,並且坦然接受這一切。

自怨自艾不符合她的性格。

天老大,地老二,她老三,就是這份氣魄,誰來都嚇不住她。除非師父親至,祖師爺降罪!

比膽量,她就沒輸過。

比魄力,她自認為自己魄力十足。

山高皇帝遠,山連著山,隨便往山裡面一鑽,她就不信皇帝能找到她,還能殺了她。

徐久治:“……”

唯有拱手,表示佩服。

但,依舊不能消除他內心的惶恐。

“章先生,接下來本官該怎麼辦?”

“靜觀其變!你記住,你現在的身份是武清縣縣令,是朝廷命官。沒有朝廷吏部調令,你哪都不用去。朝堂上的事情你輪不到你來操心。若是州府上官拿捏你,給你小鞋穿,你也不用客氣,頂回去就行?”

“直接頂回去,這能行?”

“為何不行?莫非你客客氣氣,做小伏低,對方就會饒了你?你是三殿下的人,官場人人皆知。人善被人欺,這個時候更要惡,更要狠,才能保命保前途。莫要妄想苟且偷生,牆頭草兩邊倒遲早會成為棄子。沒人會用一枚牆頭草做頂樑柱。”

章先生哪是提點,分明是警告,是威脅,暗含殺機。

都是讀書人,春秋筆法都會用,言下之意都明白。

徐久治下意識哆嗦了一下,面色略顯尷尬。

“章先生多慮了,本官忠於朝廷,忠於殿下,從未改變。還是要謝謝章先生提點,本官已經知道該怎麼做。”

“你知道就好,希望你莫要行差踏錯,莫要抱有僥倖心理。你要明白,以你現在的地位身份,京城那邊隨時都可以取你性命。”

徐久治再次一哆嗦,大冬天額頭上直冒冷汗。

葉慈笑眯眯地盯著他看,就跟看大戲一樣。

徐久治衝她一笑,笑得比哭難看。

葉慈說道:“徐大人別怕,真到了生死關頭,看在我們合作寫書的份上,我肯定救你,幫你逃出去。別的不敢說,逃命我還是很在行的。”

“多謝葉姑娘。”

真不吉利啊!

什麼生死關頭,什麼逃命,全都是……啊,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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