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刀筆吏,得罪了上官,後花銀子託關係進入金吾衛避禍,抱上康興發的大腿,從此何等囂張。

當初,康興髮帶人去雲霞山辦案,他作為副手留守京城。雷劈訊息傳入京城,他便意識到這場危機,也是一次機遇。

以最果決的態度斬斷自己和康興發之間的牽連,拿著這些年貪墨的銀兩攀附關係,務必保住自個的性命,再求更進一步。

不得不說,此人眼光毒辣,做事果決,加上容貌出眾還是個不太正經的讀書人,外加能豁出去,幾乎是散盡了這些年所貪墨的所有銀兩,甚至將自個的女人都獻了出去。

在所有人還沒開始行動的時候,他已經打通了關係。

等到康興發一死,他就成了金吾衛使者第一人選。

宮中得了好處,自有人替他主張。

方內監尋了機會,讓江流進宮面聖。面如冠玉,外加有一二文采,又捨得節操,哄得元康帝哈哈大笑。

結果不出意料,江流順利拿下金吾衛使者一職,並得到元康帝看重。

這個結果一出來,世人皆驚歎。江流此人,比之康興發更勝一籌,更擅鑽營。

本是康興發左右手,天雷降下,理應受到牽連。他倒好,不僅沒被牽連,還升官了!

嘖……

人才啊!

當然,也有官員心中不忿,私下裡偷偷鄙視元康帝的愛好。

江流會做人,比康興發會做人。他也辦案,也辦大案,但他酷烈不如康興發,圓滑更勝前任。畢竟是刀筆吏出身,更懂生存法則。

有了對比就有了好壞,他稍稍一抬手,手段只需比康興發溫和一些些,就得到不好不壞的名聲。做起事來更是如魚得水。

皇長子劉璞主動拉攏,許諾許多好處,江流打個哈哈既不拒絕也不承諾,就跟釣魚似得。

劉璞惱怒不已。

“不識好歹!”

隨著薛氏一黨逐漸勢大,皇長子劉璞已經好幾年沒嘗過被人敷衍的滋味。但凡是他想拉攏的人,沒有一個能抵擋住他的攻勢。

偏偏江流成了一個意外。

他和薛貴妃抱怨,“母妃為何格外看重江流此賊,我看他也沒比康興發強。”

“哼!康興發死了,江流會青雲直上,這就是本事。換做是你,天罰降下,你能全身而退嗎?”

“母妃怎能拿我同江流此賊相比,那就是個諂媚小人。要不是有張好皮相,得了父皇的青睞,金吾衛豈能輪到他做主。”

“你也知道他是你父皇提拔起來的,說到底他是你父皇的人。你下次見到他,儘量客氣些。這等小人,寧願遠著點,也別把人給得罪了。”

薛貴妃疲憊地嘆了一聲。

康興發死了,她損失慘重。

最近朝堂隱約有針對薛氏一黨的跡象,以張家為首,跳得很歡暢。

她提醒劉璞,“張皇后正在著手將劉珩弄回京城。這段時間出了這麼多事情,劉珩遇刺,康興發遭雷劈,不出意外的話你父皇很快就會下旨召劉珩回京。據說,劉珩的身體是真的好了。他是嫡子,如果又擺脫了病秧子的處境,對你可是大大不利。”

呵呵!

劉璞一臉不屑,“我就不信老三的身體真能好轉。病了十幾年,那個葉慈當真有那麼神,幾個月的時間就能讓老三好起來?肯定是誇大其詞。”

“最好是這樣。可要是萬一,劉珩的身體真的好轉,你該如何?你還敢篤定那個位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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