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五郎察覺到對方情緒不對勁。

“殿下很看重葉慈?真的想納她為侍妾?”

“她不願意的。你別看她是個山野丫頭,出生以來爹不疼娘不愛,可她很驕傲。甚至比大部分京城閨秀都要驕傲。那股驕傲勁,同身份地位無關,同環境無關。僅僅因為她是葉慈,所以她驕傲。”

“殿下想如何做?”張五郎小聲詢問,“如果殿下非她不可,大不了生米煮成熟飯。”

“不必!本殿下不欲讓她為難。是本殿下過分急躁了,時常忘記她的年紀。”

張五郎看著這一幕,有些心驚膽戰。

他脫口而出,“殿下對葉慈動了真感情,這,這如何是好。”

劉珩卻笑了起來,“何以見得本殿下對她動了真感情?”

“她將殿下氣成這樣,殿下還一再容忍,還不忘替她說話,處處為她考慮,如果不是動了真感情又是什麼?”

張五郎說得好有道理。

劉珩仔細琢磨了一下,“你說得不對。或許只是因為,她太過獨特,過去不曾見過她這樣的人。或許是因為她和本殿下有著相似的遭遇,都不受家中長輩看重。總而言之,你多慮了。本殿下怎麼可能對她動真感情,莫要胡說。”

這是死不承認?還是事實如此?

張五郎沒去追究,他希望事實就如同說的那樣,只是因為同病相憐,看葉慈可憐才會格外寬容。

但他又多嘴了一句,“殿下想納她為侍妾嗎?”

“此事不必再提。本殿下沒有此意,她也不會同意。她不嫁人就算了,如果嫁人,只為正妻不可能為侍妾。你莫要羞辱她。”

張五郎又是擔心,又鬆了一口氣。

他相信三殿下能說到做到。

三殿下不可能娶葉慈為妻,葉慈又不肯做人侍妾。

如此極好,這兩人根本不可能在一起,謝天謝地。

“你那是什麼表情?你似乎很緊張本殿下和葉慈發生點什麼。”劉珩質問道。

張五郎也沒隱瞞,“葉慈名義上是葉家女,實則就是一個孤女。沒有家族,沒有財力,殿下若是娶了她得不到任何助力不說,甚至會被拖累。不瞞殿下,之前我一直很擔心。如今,殿下親口說沒有此意,我也就放心了。”

不知為什麼,這一刻劉珩內心感到惆悵,提不起半點精神。

突然間就失去了談話了興致。

他知道自己有些不對勁,於是說道:“或許本殿下不該執著留在雲霞山,早日回京城未必就是壞事。”

張五郎大喜過望,“殿下決定好了嗎?今晚我就給京城去信,務必讓殿下早日回京。”

劉珩望著窗外,心頭生出怨氣,她死活要和本殿下撇清關係,本殿下又何必像個癩皮狗一樣貼上去。本殿下乃是尊貴的皇子,為什麼要巴巴地看她的意思行事?

她不稀罕本殿下,本殿下又何必稀罕她。

她想撇清關係,撇清就撇清。

她也沒什麼特殊,比她好的姑娘多得是,自己沒必要繼續留下來。

反正身體已經好轉,回到京城後注意飲食調理,遲早有痊癒的一天。

從來沒有被人當面質問憑什麼,被人如此輕視,他為什麼要忍這口氣。

火氣一上頭,人就容易衝動。

張五郎根本不給他反悔的機會,開始著手回京城一事。

劉珩張張嘴,本想說此事不急,應從長計議。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