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成事實無法改變,唯有接受,樂陶陶只能認命。

“走一步看一步吧,可能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樂陶陶對獄吏頭頭說:“有時候走著走著,說不定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大人有大智慧。”獄吏頭頭讚道:“有進有退,能屈能伸,大人是做大事的人。”

“誇張了,我不過是被人擺佈著命運的玩偶,能做什麼大事呢?哼!不被他們氣死就燒高香了。”

她口中所說的“他們”便是指那些男人們。

“對了?”樂陶陶突然想起一個“重要問題”,問道:“一直還沒有請教高姓大名,光大個大個地叫,你莫介意。”

“小的怎麼會介意?大人客氣了。”

“前面是覺著與你頂多相處個兩三年。彼此又一個囚犯,一個獄吏,沒必要知道姓名,也就沒放在心上。

但今後你做了我男爵府的掌事,出出進進的,得有個好聽的稱呼才是。”

“是,大人考慮得周全。”獄吏頭頭抱拳恭敬地自報家門,“小的姓卞,名玉樹。”

“姓卞。卞玉樹?芝蘭玉樹。好名字。”

“大人謬讚了。”

“但是……”樂陶陶轉念一想,這京城裡姓卞的可不多啊,大夫人是其中一個,難道……

她問道:“上次王上見你,說你是侯爺的門生,你又姓卞,不會是卞夫人的親戚吧?”

“大人好耳力,小的正是侯府大夫人的遠方親戚。因為這層沾親帶故的關係,小的便入得侯爺門下,成為了座上賓。”

世界就是這麼小!沒想到還真被樂陶陶猜對了!

“那我可不敢用你了,萬一把你怠慢了,可把侯爺和大夫人都給得罪了。”樂陶陶輕飄飄地說。

哪知卞玉樹居然直接給樂陶陶給跪下了。

這可把樂陶陶整懵了,一邊扶人一邊說:“誒誒誒,你幹嘛?好好的怎麼跪下了,離過年還早呢……”

卞玉樹:“……”

“快起來。”樂陶陶關心地問:“是不是沒站穩摔了一跤?”

卞玉樹擺了擺手,說:“不是,小的是想求大人千萬不要丟下小的不管,小的跟定大人了!”

“也不是不要你啦。”樂陶陶解釋說:“只是創業真的不要找親戚……容易弄得兩頭不是人。”

“不會的,小的保證,保證不給大人添麻煩,小的是給大人解決麻煩的!”

“這話我愛聽。”樂陶陶挺驚詫卞玉樹留在她身邊的願望竟這麼強烈,“你會是個得力干將,但是……”

卞玉樹再次下保證,說:“小的做錯事絕對認罰,不會怨怪大人的。”

這話正中樂陶陶的心思,她的確是怕這位有點來頭的遠房親戚打不得罵不得,不好共事,便說:

“那醜話說在前頭,若你哪天做得不開心,我希望你能坦誠相待,直接告訴我,大家好聚好散,如何?”

“小的遵命。”卞玉樹跪拜在地,行了個大禮。

“好了,你起來吧。”樂陶陶吩咐道,“把那兩位公子叫進來吧!”

可還沒叫來,有獄吏小廝進來通報道:“老大、大人,外頭有人求見。”

“何人吶?”卞玉樹眼也不抬地問。

獄吏小廝趕緊回答說:“是侯爺,以及侯爺尚未過門的六夫人。”

“阿姨?!”樂陶陶又驚又喜,說:“快,快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