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進入“化境”的上官元看到他母親從櫃中取來一件長袍,硃紅色的,布面用銀線繡著雲形暗紋,垂感極好。

“這是……?”他對此感覺挺驚奇。

因為按他生母的位份,不可能能得這樣的布料。

“母親哪兒弄來的?”

她沒答,只說:“我兒穿硃色最是好看,丰神俊朗的。”

她叫他試試,他穿上居然合身無比。

他長得快,他生母竟還能把握好尺寸。

“傻孩子,你雖被養在大夫人房中,但為娘無不時時刻刻關注著兒啊!”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母親的希冀不言而喻,上官元動容不已。

她又開啟另一個小包袱,裡面有幾個精美的香囊,絹布的。

上官元執起一嗅,有艾絨、黃柏、桂花幾味。

“南國雨水充沛,不比京城,需得祛溼驅蚊。”

她妥當,估摸著他與元及會喬裝打扮,不宜惹人注目,遂連絲都沒用。

“還是母親周全。”

上官元欲拜謝告退,他母親卻又問道:“你水玉軒那位徒兒此次去否?”

他一驚,總覺得哪裡不對,不確定少年的自己有否遇見樂陶陶。

他糊塗了,遂結結巴巴支支吾吾,反問道:“母,母后怎得,怎得問起兒子這個來了?”

他臉紅到了脖子根。但為何會臉紅,他不明所以。

“不問你問何人?不是一直書信往來著?現下接回侯府,可不是要做你房中人?這還不跟去?”

“是,是……去,去的……”他老實作答,聽不清他母親的嘮嘮叨叨。

“去便好,兒中意的為娘亦會中意。”

本以為樂陶陶放浪形骸異於常人,他母親會極力反對來著,不成想他居然順風順水過了這一關。

他竊喜,但一轉念,他又悶悶地對母親說:“想必父親不會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