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怎麼忸忸怩怩起來了?剛才還要砸鋪子來著。上來吧,又不是第一次了。”吳王說著蹲下了身子。

樂陶陶著實累了,看他都這樣“盛情邀請”了便不再裝模作樣,直接跳上了他的背。

她突然感受到了一陣“父愛”,說:“記得兒時在寨子裡,爹爹也時常這樣揹著我,來回轉,就為了哄我睡覺。這樣於我而言簡直父愛滿滿。”

吳王:“……”

“他還會唱一曲《鳳求凰》呢!”

“看來你挺像你父親,琴棋書畫信手拈來。”

“臣的父親是因為沒了母親才整天唉聲嘆氣,唱《鳳求凰》是為了排解失去母親的孤寂。實則五音不全,這臣的確像他。”

吳王:“……”

“這時候孃親就會笑我父女倆鬼哭狼嚎。”

“你母親……那位董娘子?”

“不是,她是養娘。生母走了,現在找到了。”

“找到了?何人?”

“就是臣的阿姨,也就是侯爺即將要迎娶進門的平妻。”

“哦,是,聽說了。真乃峰迴路轉。”

“是啊,臣也覺得神奇。兜兜轉轉,尋了一路,居然就在身邊。”

“但寡人見你對董娘子更認可一些似的。”

“那當然。臣是孃親帶大的,而阿姨,臣的生母,卻在臣沒出月便離開了。”

“所以……你恨她?”

“有一點兒吧。父母與孩子總會因為什麼事兒而無法和解。

“這話倒是真的。那以後你這個孩兒出來,你送去越國,回他父親那兒,就不怕他長大了怨怪你?”

“這……臣……也不知道啊……”

“好,不說了。你快睡吧,等你醒來,咱們就找到鬼醫了。”

“當真?”

“寡人何時騙過你?”

“我現在開始知道,為何嫡公主會那麼驕傲了。”

“為何?”

“因為除了全國人民的愛戴,她還有個好父親。”

“可惜寡人對蘅兒卻沒有對恆兒那般……盡心……”

“什麼蘅兒恆兒?王上吶,您老取名字也太沒創意了,發音都一樣,不知道您說的哪位。”

吳王:“……”

“哦,臣曉得了,蘅兒是官家人,您兒子。恆兒是嫡公主,您女兒。對吧?媽耶,總算整明白了。不過王上很好啊,這樣起碼說明您沒有重男輕女。至於對官家人不上心,您是聽信了什麼子不類父的閒話吧。兒像娘啊,官家人怎麼不能像上官王后啊?王上太死腦筋。”

吳王:“……”

“呃……臣又口無遮攔了,還是睡覺好了。找到鬼醫王上叫醒我,沒找到就不用了,我怕我會被那狗鬼醫氣死。真砸了他店就不好了。”

吳王:“……”

說著說著,想著想著,隨著吳王的腳步每走下一級臺階身子便晃動一下,樂陶陶感覺自己彷彿躺在了嬰兒搖椅裡,被董娘子一推一推地哄入睡。

待她醒來,一睜眼,她大叫了一句:“哇咔咔……”

她掐了掐自己大腿,疼得很,確信不是在做夢。

“你怎麼在這兒?”她驚奇地問,“我不是在做夢吧?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