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妹這位黃毛丫頭在暗道裡摸來摸去,她說:“密室裡開門的開關是銅雀燭臺,這兒說不定也有一個開關。”

“喂,丫頭,我在問你,你是哪國人?”

“這重要嗎?”

“如果不重要你為何支支吾吾?”

“奴婢是覺著,像奴婢這樣的人,生來居無定所,無父無母,四處遊蕩,從前是越國人,現在又是吳國人,或許將來是魯人、燕人、趙人,誰知道呢?”

卞玉樹沒料到這丫頭年紀小小,經歷卻複雜,難怪一副少年老成的作派。

“好吧。”卞玉樹不勉強她了,便強調道:“身為男爵府的掌事,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丫頭你。”

“何事?掌事但說無妨。”

“你現在既已是男爵府的婢子,就該事事以男爵府為先。做一府婢子最重要的是什麼,丫頭知道嗎?”

“是什麼?”

“忠心。其次才是能力。”

“哦,好。”

既然她已經說“好”,想必心裡有譜了,卞玉樹沒好講得太細,想著反正打了預防針就行了。

眼前最重要的是——該如何回去?

卞玉樹把樂陶陶輕輕放下,讓她靠著牆好好坐正坐直,隨後加入到了尋找開關的行列當中。

這密道一眼望穿,兩旁就是高牆,牆由一塊塊方磚砌成。

若說特別,無非就是方磚上刷了一層白灰,蹭了三人一身。

而牆壁上啥都沒有,只鑲著火把。

“究竟誰點燃的?不會滅嗎?”卞玉樹挺好奇,問:“你們兩人進來時已經是點燃的了?”

“不是。”十八妹搖搖頭,從腰帶裡取出一個竹筒子,說:“奴婢點的,用火摺子。”

卞玉樹:“……”

“得虧奴婢隨身攜帶,不然都沒法點火把了,那可就烏漆麻黑的了。”

“烏漆麻黑反倒好。”卞玉樹解析道:“如此,大人就不會想進到這裡面來一探究竟。”

說完她起身摸了摸火把的底座,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