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唯太陽與人心不能直視。樂陶陶深以為然。

“王上難道想奴婢當漂亮籠子裡的金絲雀?還是想奴婢當一株溫室中的花朵?美則美矣,卻不能經歷半點風雨。”

“寡人沒想過要軟禁你……”

這話他說得挺委屈。

樂陶陶當然知道,他若願意,完全可以下一道旨就要了她去,天下沒有人能違抗王命。

“寡人純粹只是想你在寡人身邊,日夜相對,時時相見……”

他像個純情少年,要的不過是能隨時隨地地看到心儀之人罷了。

“奴婢明白。”樂陶陶只能這麼應對。

“明白卻又不肯。難道寡人這要求很過分?

陶陶可知一日不見,思之如狂的感受?!”

他的話劈頭蓋臉地落下來,樂陶陶重又低下頭去。

最終,她給他一個設想,非常實際的設想。

“設想一下。”樂陶陶直截了當,說:“王上可以設想一下,奴婢成了一殿娘娘一日是怎樣的?”

“怎樣?”

“早起給太后請安,順便和其他娘娘打屁嘮嗑。

接著食午膳睡午覺,等待王上下朝後可以短暫地來看望一下。

走運的話,王上或許可以陪奴婢一同食晚膳。

接著又是等待,等待公公召喚,但是後宮佳麗甚多,即便王上雨露均霑,每天換一人,奴婢還是要等待一個月才能侍寢一次。

那奴婢就假設王上獨寵奴婢一人好了,天天來,但這樣的話奴婢該如何向其他娘娘交代?

奴婢還得跟娘娘們演一出後宮風雲,成天算計、計較,爭風吃醋。

好吧,這些先按下不表吧,說回王上。

王上剛剛情動,對於奴婢的一切都甚覺新鮮,但過了新鮮勁後呢?

奴婢要用一生去為王上的一時情迷買單,然後了無生趣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