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兒沒你的事兒了,出去!”商羽口氣變得不再客氣。

“小竹子錯了,話說得不對,公子見諒!”還沒怎麼著,絲竹這廝就再次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上官元心嘆,商羽成天面對這麼個女子,又沒樂陶陶在一旁,日子得多難過喲。

他不禁同情起商羽來。

良久,見商羽不哄她,自覺無趣,絲竹哭哭啼啼地出去了,但是上官元和商羽都能感覺得到,她就在門口偷聽!

商羽只好喚了一聲:“範將軍何在?!”

“臣在!”範倪不消片刻就出現了,也不知在哪兒護衛著。

只聽得商羽下令道:“本公子要與公子元說會兒話,勞煩將軍把守在外,切莫讓人在周圍徘徊。”

“是,臣接令!小婦請吧。”範倪把躲在樑上的絲竹給揪了出來,提到廚屋去了。

上官元:“……”

竹林終於安靜,沒了絲竹的攪擾,清晨的陽光都顯得通透起來。

上官元可以明顯覺察出商羽的情緒輕鬆了不少,像在水中憋久了,然後突然衝上水面。

他都替他鬆了一口氣。

蒼蒼天宇,皚皚大地,棲鳥不飛,行人絕跡。這兒就是竹屋,上官元上一次造訪並未好好地看一看。

此情此景如此靜謐悽寂,卻未使人心境變得幽冷孤寒,反而因為綠蟻新焙酒,紅泥小火爐,以及“樂莫樂兮新相知”,顯得溫暖而明亮。

“來。”商羽將一杯暖酒遞給了上官元,說:“氣溫驟降,喝一杯暖暖身子。”

“常人說羽兄身子骨不好。”上官元接過酒一飲,好生辣口,皺著眉說道:“哇,好烈的酒!沒想到,羽兄一大早便喝烈酒。”

商羽淡淡地笑了笑,容顏絕美,與塵元子不相上下,不過塵元子偏陰柔,他更男兒氣概。

上官元不禁想起樂陶陶看到商羽時的“痴漢模樣”,眼中全是他。

上官元還想起樂陶陶的胡言亂語,什麼她是商羽的“顏狗”之類的,莫名其妙。

正想著,商羽請他吃花生米就酒,上官元一頭黑線,他想起上一次在水玉軒他這般“搭配”被樂陶陶笑話,說他是“公園裡下象棋的老頭”。

當時他不明何意,現在懂了,她笑話他老派呢!

上官元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笑。

商羽見他這模樣,輕聲問道:

“樂兒她……最近可好?上一次讓她不愉快,回去可有怪我?是我這個做丈夫的不好,無法平衡她與小婦之間的關係。”

“丈夫?”聽到商羽這個給自己的非常不準確的“定位”,上官元不高興了,鐵青著臉說:“羽兄此言差矣。羽兄尚未與家姐成婚,樂兒還不是羽兄的媵妾吶!”

“遲早會是的。”商羽冷冷地說,並不與上官元多爭執。

兩人剛開頭,便有些劍拔虜張,談話似乎繼續不下去。

“這次不請自來,打擾到羽兄,還望見諒。”上官元打破沉默說,“聽羽兄的口氣,似乎樂兒真不在這兒。”

“樂兒不在這兒?當然不在,因為和元兄的所謂五十日之約,元兄以此一直箍著她。怎會回我這竹屋?”

“唉,五十日之約早已到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