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突然放行,樂陶陶如獲至寶,急急趕去廂房見商羽。

她只管把步子邁大,整個衣裳都跟著擺動了起來,露出裡層的輕紗羅裙,紅得像火一樣。

領頭宮女怕她滑跤,一個勁兒地招呼“慢些、慢些”,奈何樂陶陶依舊故我,只管九拐十八彎,穿堂、過廊,不給空歇,火急火燎。

“幾點了?”樂陶陶突然問領頭宮女道,“不早了吧?”

“估摸著午時剛過。奴婢也不十分清楚。話說姑娘為何如此性急?”

“好久沒見到我男人了。”

“姑娘的男人?姑娘不打算入後宮?依奴婢所見,王上待姑娘十分特別。”

“我喜歡小鮮肉,不喜歡風流大叔。”

“小鮮肉?何意?”

“就是貌若潘安的年紀輕的男子。劃重點——帥!”

“姑娘嫌王上不年輕?”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有人喜歡吃鮮肉,有人喜歡咬臘肉,只能說王上不是不好,而非我喜愛的型別。”

“入後宮又不是真要姑娘與王上風花雪月來著,再說王上英雄氣概,世間難得……”

領頭宮女言下之意,入後宮儘管享受榮華富貴,感情另當別論,能犧牲則犧牲沒啥大不了。

樂陶陶沒作聲沒接話,因為她知道不同人對感情有不同的認識,沒必要說服別人與自己的想法一致。

反正她戀愛大過天。至於榮華富貴,她不是沒享用過,也就那樣,雖說目前階段她不至於視金錢如糞土,但只要夠用就行。

何況她有才藝有武藝,不愁沒口飯吃,何必獨守空閨,和幾十個女人分一個男人?

太傻了。

這時,兩人聽到拱門那頭一陣喧囂,是腳步聲,急促的,不規律的。

樂陶陶料想商羽在,萬分欣喜,一個箭步衝過去,結果與人撞個滿懷。

想來對方被嚇得不輕,雙目圓瞪,一動不動,雙臂緊緊箍著她,任由她在懷裡詫異加驚懼。

此時風起,葉兒簌簌,落英繽紛,馥郁芬芳,似雨,四處飄散。

散在他髮間,她臉頰,他肩頭,她胸前。

不經意間,避開粉色花瓣,她嗅到了這人衣物上的香氣。

是沉水香,她給商羽寄信時夾在花箋中過。